兩個雞蛋大小的琥珀眼,直勾勾地盯著我,完全一副,“小子,你在哪,我都能看見你。”
我終於發現這隻狗皮黃的不同之處,那就是它的個太大了,之前在沙漠地下遇到的狗皮黃,隻有科摩多巨蜥大小,而眼前的這位主,塊頭簡直比尼羅河鱷魚還要大,憑感覺,這隻狗皮黃可能有七八米長,體型足以媲美世界之最的灣鱷。
我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剛才要上去戰鬥的勢頭,消了一大半,開玩笑,這麼大個的頂級爬行捕獵能手,最起碼有上噸的重量,被它尾巴掃一下,不死也得丟半條命,這玩意豈是我能對付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還是趕緊開溜,保住小命要緊。
可是這家夥一直看著我,有了前車之鑒,我再也不會把後背讓給這畜生了,剛才那一下幾乎要了我的小命,現在整個後背都還疼著呢,要是再來一下,我的脊椎肯定會斷。
黑暗中的對峙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狗皮黃也不發動攻擊,就他娘的直勾勾的看著我,我不敢跑,隻好也盯著它,僵持的局麵一直持續。直到最後不知是它失去而來耐心還是怎麼地,轉了一下腦袋,狗皮黃張開大嘴,吞吐著長長的舌頭,好像在感受什麼東西。
蜥蜴的舌頭是一個接受氣味,感覺濕度和溫度的重要器官,它這個樣子,好像發現什麼,把我丟在一邊,徑直去了。它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兩支蠟燭點燃的火苗,我隱約可以看到它好像奔著我剛才撞牆的地方去了。
呲溜呲溜,它用長長的舌頭不斷地舔舐地麵,好像地麵上有蜂蜜一般,我也感覺肚子一陣陣打鼓,也不知多長時間沒吃東西,肚子都是癟的,見狗皮黃吃的如此帶勁,就想湊上去看看,地麵上到底有什麼東西,能否分一杯羹。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動物吃東西的時候警惕性很高,萬一把它在惹毛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地麵上還真有一灘東西,遠看黑乎乎的一大片,足有洗臉盆大小,邊緣有的地方還呈現飛濺的狀態,有的地方則是一個個銅錢大小的黑圈。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這是我剛才吐的血。
狗皮黃還在不停的舔舐,樣子奇怪,吃相更是瘋狂無比,大舌頭飛快的吞吐,兩隻粗壯有力的前肢還不停的撓地麵,好像要把自己的腦袋摁進去一般,堅硬的石頭地麵都被抓的傷痕累累。
我越看越感覺不對勁,這也太瘋狂了,簡直就是餓死鬼投胎啊。
忽然,它抬起了腦袋,本來琥珀色的眼睛,在此刻竟然變成血紅色,而且竟然有血開始從它眼角往下流。通紅的眼睛中,我可以感覺到貪婪的欲望,是的,它不知怎麼,在嚐到我鮮血的味道之後,已經不想再吃其他任何東西,它想要的就是我的鮮血。
我被它駭人的目光嚇了一個趔趄,人幾乎就要摔倒,這一下子不得了,那狗皮黃眼看我要倒地,竟然撲了上來,血盆大口,就像一口大鐵鍋,對著我的腦袋就罩了下來。
我隻好橫起雙臂,打算阻它一阻,明知道自己這麻杆一樣的手臂,在狗皮黃麵前不過是當車螳臂,不會有什麼用,但身體的條件反射,還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