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靈聽後,淒慘一笑,嘴裏開始不斷的噴出了鮮血,隨著她的眼淚,緩緩流進她的衣襟。
血……鋪天蓋地的血緩緩滲透出來。
“虞姑娘,我奉勸你一句,那個假麵修羅,城府極深,並非你的良人!”
今日淺白才剛說的話,似乎都一直未散去……
她猛地擦了一把眼淚,神色變得無比的決然,口齒不清的自語道,“莫翎,無論你是出於什麼原因不認我,但,今日你所對我的,我必定讓你後悔終生!”
說罷,她緩緩的閉上了眼,一副任人擺布的樣子。
不是她不想走,是她根本走不動了啊……從來沒有這樣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仿佛隻要一呼吸……整個人都不自覺的跟著抽痛。
她真的好累啊……
莫翎見她這副狼狽的模樣,眉頭一皺,旋即吩咐人道,“來人,此人或許是個細作,不能讓她白白死去!”
“是!”
煞羅見莫翎臉色陰沉的走了回來,連忙上前問道,“主子,她可死了?”
“死?沒這麼容易!”莫翎的眼神冰冷至極,壞了我的計劃,可不是死這麼簡單!
煞羅在旁邊聽著這話,不由不寒而栗。他的主子,終於恢複了那副嗜血的模樣。
“龍衛軍聽令,那些人定是聽到了狼嚎必定已經料到此地有詐,我們已經失去了先機,刻不容緩,我們前去鑒玉世家。”
“是!”整齊一致的聲音響徹山間,驚落了落葉,驚飛了山鳥。
……
痛,無休無止的疼痛一陣又一陣的牽扯著她的心。
自己這是在做夢麼?
為何會有種渾身浸在冰雪中一般的寒冷感覺。
然,當她昏昏欲睡時,渾身仿佛被碾壓的疼痛卻不得不讓她從這種疲倦之中蘇醒過來。
驟然睜開眼,便看到了一個棕色的馬頭。
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她這才驚覺原來自己是在一匹馬上。
馬在不停的狂奔,馬蹄下,是泥濘的山路,故而顛簸無比。
而她的旁邊是她熟悉,卻又陌生無比的氣息,莫翎拉著馬的韁繩,不斷的狂奔。
狂風打亂了他的墨發,發出嗚咽之聲。
她被徑直的丟在馬背上,整個人都被顛簸的無比的暈眩。
見虞靈居然慢慢醒來,莫翎嘴角勾出一抹譏笑,“這樣你都沒死,倒還真是命大!”
虞靈深吸一口氣,旋即沉下心來,腦海中細細的分析思索這其中的變故。
為何莫翎會把她認作陌生人?
她飛快的理出了兩種可能,這兩種情況中的第一種,他不記得自己了。
第二種,他故意不認出自己。
想到他有可能是後一種,她的心便如刀剜了一般疼痛,她寧可相信,他是第一種原因,才認不出自己的。
她不願接受,他居然能對她如此殘忍!
莫翎一直在西域山脈內,那麼他怎麼會突然記不起自己?
而且,他的武功這麼高,能有誰害得了他?
那麼……就隻有可能是第二種了……
她的心,再一次被狠狠的撕裂開來。
錐心之痛,她今日倒是嚐了個遍。
她的眼神霎那間變得冰冷起來,強忍著傷口上的疼痛,借力慢慢做在了馬上,“莫翎,我隻問你一句話,你為何不認我?”說到最後,她的聲音竟有些發顫。
她的眸子清澈無比,如同那一湖的清水般,熠熠生輝。
莫翎看著她在空中飛舞的狼狽發絲,見著她那雙澄亮的眼睛,眸光微眯,左手順勢掐住了她的脖頸,性感低沉的聲音響起,“你怎麼知道我是莫翎?”手中的力道緩緩的變大。
一般人隻知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假麵修羅,可這女子,為何得知他的真姓?
莫非是他們已經查了出來?
想到這種可能,他的瞳孔不由猛地一縮。
虞靈被他恰的雙臉漲紅,眸子卻依舊帶著一股倔強,“想知道麼?除非我死。”
她就是要逼他認出自己,她不信,他竟能對她如此心狠手辣。
莫翎嘴角勾出一個嗜血的冷笑,手卻直接探向她的胸部,虞靈大驚,這才發現原來他是要扯掉自己已經包紮好傷口的紗布。
撕拉一聲,她剛被包好的傷口頓時又鮮血橫流。不停息的血,似乎要從她身體之中抽空殆盡一般,越流越多,甚至染紅了莫翎的手。
“我假麵修羅還從未碰到有在我手下未招供的人,既然你要試試,那麼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