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靈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黯然,木色至今還未找到,而她卻在這裏過著安逸的生活。
或許,等自己恢複後,她應該立馬動身去尋找木色。
……
翌日,清晨的陽光給大地撒下了第一縷光輝,木屋被籠罩在一片金黃色得光芒之下,山間的霧氣還是很大,帶著濃重的水汽,讓人寸步難行。
莫翎一大早便去山間尋了些草藥過來,決明子、甘紅草、七色花、寸芒果……混合熬製以後,他輕輕將湯藥撒在了木屋的周圍,以防白澤和紅嘴怪鳥尋到氣味找來。
虞靈此時卻在木屋不遠處獵殺野獸,附近的動物眾多,而且並沒有極其凶猛的野獸,故而她可以趁此機會練習自己的手速,之前她未失明時,她對寒針的運用隻有一小點,可那日在她精準的射傷了白睛虎後,她便發現,擁有一個極為靈敏的耳朵甚至比她的眼睛還要管用。
至少有人從後麵突襲時,她能夠聽聲音辨別敵人的精準位置。然後出奇不意的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也許是聽到自己失明是被人陷害的,故而她今早變得尤為刻苦,變強的心理在她的心中緩緩生根。
她悄無聲息的隱藏在草叢中,聽到遠處有一絲細微的聲音響起,她立即揮起手中的寒針朝那個方向射去,再度射死了一個肥壯的野兔之後,她緩緩走了過去,撿起兔子這才慢慢的朝木屋走去。
今日的晚餐又有了。
莫翎遠遠的便看到了一個倩影朝自己走來,他走過去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輕輕的在虞靈白裏透紅的肌膚上吻了一吻,柔聲道,“今日練的時間有些久了。”
虞靈眨了眨眼睛,“可能是有些盡興吧,我們先回去,看看那個人怎麼了。”
莫翎的眼中頓時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光,旋即輕輕拉著她的手道,“好。”
那少年略有些狼狽的看著他們二人走了過來,可他身上的氣度不減,嘴角依舊掛出一絲人畜無害的笑容,“莫公子可曾考慮好了?”
“如若你現在放了我,並且把天龍劍呈上,那麼我可以當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如若……”
莫翎打住了他的話,眼眸微抬,泄露出了一絲深沉,“你沒有講條件的權力。我隻給你一個選擇,治好靈兒的眼疾,我便放了你。否則……在北越國天牢內一共有二十多種酷刑,我不介意,讓你都嚐試一番。”說罷,他的目光變得極為深遠、幽長,讓人看不清其中的神色。
灰白色長袍少年的眼睛頓時冰冷下來,思忖片刻,他眸子中的光芒不斷的閃爍,過了半晌,他才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道,“能為美人效勞,我自然是三生有幸。”
莫翎目光如炬的看著他,直到看不出他瞳孔裏的顏色,他這才作罷,吩咐影子把他放了下來,可他的手腳卻依舊被嚴嚴實實的綁著。
莫翎裝作不在意的說,“軟骨散的解藥可隻有一顆了,想必你也知道南昭國的軟骨散很難配置解藥,因為其解藥所用的藥物,就高達數白種,一般人都不敢輕易去配。不然很有可能出現些半身不遂的後遺症。”丟下這句話,莫翎才緩緩的出去。
少年的眼角再度抽了抽,為了徹底打消他其他的念頭,這麵癱還真是……
活動了些筋骨,淺白不由有些憤懣,想不到這次居然讓人給算計了。要知道,從來都是他算計別人的。
……
莫翎按淺白所言,尋齊了一些草藥,這些草藥都十分的罕見,好在這裏是大陸草藥最為豐富的地方,故而也不會太難湊齊。
當然,因為他也略通草藥,再三確認這些草藥沒有什麼問題,才讓淺白開始煉製。
時明時暗的火光不斷跳躍著,隨著“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草藥應該熬的差不多了。淺白規規矩矩的拿了一塊幹淨的抹布遞給虞靈,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凝重,“虞姑娘,等會兒剛敷上的時候會很痛,你要是受不了,就死死的咬住帕子吧。”
虞靈坐在床榻上,輕輕點了點頭,莫翎在她的身側站著,抓著她白淨的玉手。
淺白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眼眸出現罕見的認真,“虞姑娘,等會兒要是你能忍受這鑽心之痛那麼你複明的幾率就會大一些,但我也不敢保證完全會康複,而且,如若你沒忍住痛,讓第一道的藥汁揮灑了一點出去,那麼你的身體或許能保住,但你的眼睛……”
“不用說了,動手吧。”虞靈淡淡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