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靈心中本來一喜,可她那謹慎的性格又讓她轉念一想,不知此人是敵是友,要是敵人假意前來……,一時間竟與此人僵持在原地。
那人似是為了打消虞靈的顧慮,沉聲道:“虞姑娘請放心,皓腕姑娘已經在安全處,主子處理完事情必會與姑娘彙合!”
虞靈冷冷的目光射向他道:“你的主子,可是莫翎?”還是假麵修羅?
影子頓了頓,隨即又是一副沉沉的表情:“虞姑娘,恕在下無可奉告!”
虞靈一襲白衣,靜靜的站在這夜色之中,似乎與那刀光火劍的氣氛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她淡淡的說道:“如若你不說,那麼我也有權利不跟隨你走!”
“虞姑娘,還請不要為難在下!”
虞靈劃過一絲冷笑,哼聲道:“你這身打扮,如若我大喊一身救命,你說,那些禁衛軍會不會第一時間內衝過來?”
“你主子的身份,實在很難令人不起疑心,莫非,你家主子,就是慫恿這刺客的頭頭?”她字字珠璣,衝影子一字一句道。
影子身形一頓,眼眸之中立即浮上一絲怒氣,“你這女人,可真夠囉嗦,要不是主子讓我一定要把你帶回去,我早就丟下你不管了!”
虞靈冰冷的神色突然閃過一絲笑意,“這木頭,終於說出了實話,既然她非去不可,那麼她就得先了解那背後人的身份,以便於在途中想好應對之策。”
她與他就這般僵持著,終於,過了半晌,影子忍不住先開口道:“你猜的不錯,莫翎就是我家主子,我隻是負責保護書禾來使的,不過今日情況特殊,所以便讓我前來帶你走!”
這話他說的也是極為巧妙,半真半假,莫翎的確是他的主子,不過此番前來這北越國,卻是以書禾的護衛的身份來此的,那麼他是他的主子也理所當然。
而主子與司馬書禾的關係不一般,那麼自己說是保護司馬書禾也未嚐不可。
虞靈細細的眉頭輕蹙,總覺得這答案不盡人意,卻也沒在逼問:“你會輕功麼?”
影子眉間張揚過一絲不屑,“輕功乃是習武之人最為基礎的功法,怎麼可能不會?”
虞靈眉角抽了抽,她就不會好嗎!
唉,早知道就不該偷懶,多學點蓋世神功瀟灑來去多好啊!
虞靈回過神來,正色道:“要我隨你去也可以,不過你先帶我去一個地方!”
“何處?”影子的眉頭一皺。
虞靈氣定淡神的說道:“我要去的地方,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那最高的城牆之上。”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的,她白日見到的那抹身影總讓她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所以,她定要去細細察看一番。
“虞姑娘,在下勸你,莫要管太多的閑事。”
“這怎麼就算閑事了?俗話說家事國事天下事,你不是北越國之人,自然不用擔憂,我可還吃著用著北越國的食糧,鳥盡弓藏,兔死狗烹,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她不由大義凜然道。
影子眼中劃過一絲詫異,“看來這女子也不像他想象中的空有其表。”聲音便低了幾分:“我隻給你一柱香的時間,一柱香之後,必須盡快撤離。”
這皇宮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來去自如的地方,也就除了他主子那身絕頂的輕功,他在那裏逗留尚且需要掂量幾分,更何況自己,而且,引來了別人的誤會就糟了。
虞靈嘴角勾出一絲笑意:“可。”
她的眼中盛滿了湖水中波光粼粼的光,眉間飛揚著自信的色彩,即便是平日裏不怎麼愛講話的影子,此時,也不由一怔,嘴裏嘀咕道:“真是紅顏禍水。”
彈指間,影子便帶著虞靈來到了這百丈高的城牆之上,虞靈站在這高高的城牆,狂烈的風卷起了她的衣袂,在空中不斷的翻滾。
她的目光平靜而悠遠,定定的俯瞰著這整個皇宮的全貌。
整個內殿外的情況頓時一覽無餘,萬千世界,盡收眼底。
她沉著的觀察著大殿來勢洶洶的兩撥人。
一麵是身著黑衣的禁衛軍,他們披著鎧甲的身姿英勇無比,另一麵是以內殿為中心,看似分散卻隱隱形成了一個包圍圈的黑衣人。
虞靈眉間一沉,這黑衣人在城牆之下看著似乎是極其的散漫無秩序,現在從城牆之上俯瞰,卻能發現他們看似雜亂無章,卻是在慢慢縮小了這個包圍圈。
聽方才那些人的嘶喊,那些人的目標似乎是皇帝,但是為何他們會這般大張旗鼓的廝殺進去,而不是選擇暗殺?
古往今來,暗殺成功的機率比這種一時的人力要高的多,可他們為何選擇這種殺敵一百,自損三千自尋死路的做法?
她的眉間劃過一絲沉思,她總感覺似乎哪裏有幾分不對勁,可這個不對勁的點,究竟在哪裏?
沉思之中恩她全身心的投入到思考中,卻沒有注意到身後一個人影慢慢朝她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