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靈心中卻是劃過一絲疑惑,聽幾人言談,似乎這軒轅弋被禁足了三年?這會不會和三年前的那件事情有關?而且,他是近幾日才識得流鈺,莫非他……認錯人了?她的眼睛頓時一亮,眼睛定定的看向正在交戰的二人。
沒準……他真的沒有忘記自己……她的心中有一絲期盼。
莫翎心中悱惻,這場好戲,是專門演給他們看的吧,一則是立威,二則是讓舊太子身敗名裂,這軒轅弘可謂是下得一手好棋。新任太子果然名不虛傳,他的眼中劃過一絲明了,不過,這樣似乎才更有趣。
回過頭來,莫翎見虞靈神情變化不停,目光時不時的落在軒轅弋身上,心中竟隱隱生出一股怒氣。正當他要上前時,那一直默默無聞的流鈺姑娘竟直直的朝這邊走來。
“虞姑娘,現在我有些氣悶,你能否陪我出去一走?”她眼神定定的看著她,沒有絲毫的仇恨和意料之中的憤怒,仿佛就是一個初識的人一般寒暄著。
虞靈打了個寒顫,心中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皇宮之中,方才的暴雨似青煙一般飛快的散去了,豆大的雨滴停滯在才剛長出芽的嫩綠之上。
空山新雨,整個空氣仿佛都被洗滌了一般。透明晶瑩的雨滴牢牢的抓著明黃色屋簷的角落,懸掛的珠子泛著的水光反射出半個皇宮的輪廓。
雨水滋潤以後,萬物又是一輪新生。
虞靈沉默的跟在流鈺的後麵,看著她的腳步步步生花,聽著流鈺頭上的頭簪之上的吊墜互相碰撞著,發出清脆的聲音。
二人踩著碎石鋪就而成的石子路,一深一淺的往前探著路。
流鈺撥開眼前的遮住眼簾的樹枝,露水頓時灑了一地,略微有些幹燥的石頭又重新被撒上一層又一層的水滴。虞靈當下猛地一退,避開了落水。
流鈺回過頭來,她精致的心形臉顯得溫婉可人,“哎,我倒是忘了,虞靈妹妹可是在我身後呢,對了,沒有濺濕你吧?”她的眸光下垂,掩去了她瞳孔之中的神色。
“流鈺姐,你……”虞靈眉頭一皺,隱隱的怒氣被努力的壓下來。
“這聲姐我可承擔不起,還是喚我流鈺吧!若是沒事,我們便尋一個安靜的地方再說。”她的娥眉輕攏,淡淡的說道。
虞靈欲言又止,看到流鈺淡淡的神色,她的心思也有些莫名。
轉入一片紫竹林以後,流鈺兩隻手輕輕的抓住了雪白鑲花的長裙,長裙由巧娘精雕細琢,那絲絲線線刻畫的雪蓮活靈活現。
看這手藝的出處,應該是北越國最紅的巧娘精心設計而成,完美的垂感和弧度勾勒出流鈺挺拔而修長的身材。她謹慎的望了望四周,見未有人影存在,便止住了腳步。
虞靈也隨之停了下來。
“瞧我,倒是忘了帶傘,如今要是把太子帶來的貴客給淋濕了可不得了。”流鈺眉頭輕輕一挑,眼中劃過一絲諷刺的意味。
“流鈺姐,這三年來,你去了何處?”虞靈的手不自覺的抓住了袖口上的一角,她的眼中一瞬間劃過多種顏色,有惋惜、有愧疚、有不舍、有難過,最後卻歸為了平靜。
“哈哈哈哈,你還有臉麵問我?若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得今日這個下場?三年來,你知道我是怎麼度過的嗎?你理解我所受的折磨嗎?”流鈺精致絕倫的臉上神色頓時由平靜變得激動,露出猙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