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責是一段漫長的苦難曆程,一直從半夜到第二天的一大早,兩眼直瞪瞪,空洞洞的,我聽到了汪教授和他的婦人一早出門的聲音,可是就是不想動彈。
就這樣半死不活的躺著,一直到了中午的時候。這時候手機響了,我看了一下號碼,是北京的號段,沒多想我就接起了電話,一瞬間我就如同屁股上裝了彈簧一樣的從床上蹦了起來。
因為電話是明月打過來的。
她說:“叔叔,昨天實在抱歉,教授今天已經教訓我很久了,請您原諒我這個小女子的無理!”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她又說道:“叔叔,我實在不知道您和汪教授的交情如此深厚,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一定要原諒我。”
聽著明月的話,我大惑不解,明月昨天分明是給了我一個下馬威,叫我從此理她遠點,何以今天又360度的大轉彎呢?
我苦思了半天,腦子和眼珠一起滴溜溜亂轉,終於差點笑出聲來,猜想這一定是那汪教授在幫我的忙了。
我試探著說道:“昨天的事,其實我倒沒有生氣,但汪教授確實生氣了,早上出門還在憤憤地罵著你!”
她說道:“切,他生氣還不是你唆使的,對我一弱女子,破口大罵了一個多小時!”
我想如果不是怕我告狀,恐怕她大概還想加上為老不尊之類的話,我笑著說道:“那罵了就罵了唄,又不少塊肉!”
她說道道:“哼哼,您少裝好人,你那老大哥還真會以權謀私,他說了,得不到您的原諒,他的課我很難學得好了。”
果然沒猜錯,汪教授居然使上了“以權謀私”的大招,果然是好兄弟啊好兄弟。
我仿佛突然抓到了明月的尾巴,昨晚酒桌上戰敗的頹廢一掃而空,我回道:“其實原諒你,容易得很。”
她說道:“您說!”
我想,果然還是個爽快的人,於是說道:“兩個條件,第一,以後稱呼我的時候,把‘您’改成‘你’!”
她說道:“沒有以後!”
我說道:“那第二個條件也不用說了,我不是女人,但我是小人,你等教授收拾你吧,嗯,上大學掛科也不好受吧!”
她隻好說道:“好吧,你說第二條!”
我說道:“第二條,下午陪我看場電影!”
她很堅決的說道:“不行下午有課!”
我說道:“那就晚上吧!”
她回道:“晚上出去不安全!”
我說道:“放心吧,有我在,很安全的!”
她說道:“正是因為有你在所以才不安全!”
我說:“你既然認為我是小人,那我就隻好做小人了。”
她問道:“改吃晚飯行不?”
我說:“也行,那就先吃晚飯,再看電影!”
她很快的說道:“不講價了,7點半,大國昌電影院門口見!”
我說:“不見不散!”
她沒再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我估計她大概是將我祖宗罵了個遍。
我6點半點鍾就到了電影院,7點半以後開場時間最近的一場電影在八點鍾,於是我買了兩張票,選了兩個靠後靠邊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