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田中玉英俊陰沉的臉,金玉梅害怕的打了個寒顫,隨即點了點頭,心中湧起一股暖意,真想和他再說上些什麼,可看到田中玉機警、四顧的眼,感覺此時他無心和自己說話似的,當即長出了口氣,隻說了句:“田工,你也要小心呀!”便轉身回了自己的值班室。
田中玉又在宿舍區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井場。
老萬特務東看看、西瞅瞅的在井場上裝模做樣的轉了半天,感覺著時間已經不很短,可依舊沒有發現豬頭張錦才的影子,心中不由得有些火起,暗道:
“真他媽的是一頭好豬!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豬!”
憤憤中,站在轟轟隆隆的機器前,轉頭朝豬頭張錦才的宿舍看了一眼,卻見豬頭張錦才的宿舍死氣沉沉的依舊沒有亮燈,恰似橫臥在圈欄裏的一頭昏睡的肥豬一般。想著,老萬特務卑夷的吭了一聲,一時間,失去了等待豬頭張錦才的興趣,覺得自己也該回宿舍休息了,一想到休息,立刻便想到了自己溫馨的小屋,想到了今天上午勇戰許小英的激情時刻,老萬特務的黑臉上露出了被許小英的溫潤點化了的微笑,隨即,他長出了口氣,自語道:
“回宿舍!休息!管他呢!哼!”
說著,老萬特務轉身朝宿舍區走去,來到井場的中央地帶,不經意間一轉頭,卻見田中玉昂首挺胸的站在鑽台上,正朝宿舍區張望,忙減緩了回家的腳步,身形猶豫了片刻,感到自己在回宿舍前,應該再到值班室轉上一轉,看看金玉梅、老雜毛和王大色他們在幹什麼。這樣想著,調轉方向徑直來到金玉梅的值班室,拉開金玉梅值班室的門,卻見金玉梅正坐在辦公桌前看什麼書,聽到有人拉門,金玉梅也吃了一驚,忙抬起頭,見是老萬特務,話還沒開口,先皺起了眉頭。老萬特務呶了呶嘴,邁步進屋,正要開口扯些閑淡的話,卻聽鑽台上響了兩聲急促的喇叭,金玉梅一怔,忙將手中的書放在桌子上,起身,也不和老萬特務打聲招呼便匆匆出了門,因為鑽台上的王老好打喇叭的目的是通知金玉梅該撈取砂樣了。
老萬特務有些尷尬,本想呆在值班室,等金玉梅撈完砂樣回來,但轉念一想即便是一會兒金玉梅回來,自己能和她說些什麼?能和她做些什麼?想著撇了撇嘴,搖了搖頭,做了個不屑的表情,正要邁步出門,一眼瞥見金玉梅放在桌子上的書,隨即走上前去,卻見書包著書皮,看不到封麵,好奇的他伸手掀開幾頁,讓他感到奇怪、不解的是,這竟是一本象棋的棋譜。
“她看這個做什麼?”
老萬特務在自語中伸手將書拿在手上,一陣的翻閱,當他確認是一厚本實實在在的棋譜後,隨手扔在桌子上,晃了晃腦袋走出了金玉梅的值班室。
金玉梅慢騰騰的衝洗著砂樣兒,眼睛的餘光看到老萬特務走出了自己的值班室,禁不住長出了口氣,手上加快了速度,她不願意和老萬特務相處,也不願意看他那靈活、詭異的大眼珠子,更不願意聽他說的那些別有用心、不懷好意的話。
出了金玉梅所在的值班室,老萬特務四下望了望。卻見田中玉依舊在鑽台上向工區張望,便放下心來,來到鑽井值班室前,推開門,值班室裏的情景真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原來,王大色和大迷糊老三分別四仰八叉的躺在值班室的左右兩個長條凳子上,已然進入了夢鄉,大迷糊老三更是由於今天一天的支援,早已身困人乏,睡夢中還自憤怒的喃喃著,好像夢中又回到了上午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