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情何以堪(下)(3 / 3)

紫衣聞言好看的唇邊勾了一抹惑人的冷笑,淡淡地看一眼林中有些乏的南煕,長劍一揮,直直地刺向南雪右側已經變換了幾種麵色的李韶,身旁的一切根本沒有影響南雪的心情,繼續把目光投向不遠處閃動的火光,突然從袖中抽出一支長長的竹笛,放於紅唇之下,香氣輕吹,竹笛發出了兩聲尖銳而刺耳的聲響。

南煕,也許我能為你做到的隻有這些。

李韶和紫衣的攻勢,並沒有傷及坐於正中的南雪,南雪也懶得頭頂閃現的刀光劍影。越來越濃重的霧氣中,隱約看到參天的古樹上,一道紫衣色的身影與黑色的身影在同一根樹幹上,不停地跳躍,隻是任這參天的古樹樹幹再如何粗大,也無法承受二人的跳躍能力,在一聲‘吱咧’響聲中,本在樹上的三人隨著樹幹的折斷而隨風飄落。

“雪兒”此時的南雪根本全身酸軟無力,更別談運用內力,在南煕一聲驚恐的呼喊聲中,南雪宛如一隻斷線的紙鳶隨著涼風而飄落,南雪目光靜靜地望向南煕,唇邊含著一抹溫柔而淒美的笑。

“好痛,南煕你一定是故意的”疼痛令南雪皺起了一雙秀眉,狠狠地瞪著一麵無辜的南煕。

“雪,忍忍,一會便不痛了”南煕無奈地道,若說眼神可傷人,那他已經被南雪瞪出了無數個孔來。

“不,啊……”窗前紅燭羞澀地閃爍,一聲痛呼聲在煕王府的東廂突兀地響起,然後又變為曖昧的氣息。

“如有下輩子,我不願再作女人”新婚之夜,忍著疼痛的南雪慵懶地躺在南煕的你前嗔怪道。

“既然如此,那下輩子,你做男兒,我作女子,嫁你如何?”男子戲謔的笑聲響起,溫潤的氣息如蘭花般撲在女子的青絲上,亂了女子的心,南雪嘟起小嘴,輕輕捶著南煕的胸膛一拳,緊接著那白哲的拳頭便被一雙大手緊緊地握住了,男子低頭,輕輕地吻著那散發著馨香的發絲。

“好啊”女子回以一個甜甜笑,嬌羞地回道。

一切便如昨天發生般,在南雪的腦海中閃現著那溫馨的影像,也許任何人也無法知道此刻南雪心中的揪痛,不自覺地把手伸向了南煕,看著狼狽模樣的南煕,南雪笑得越發的甜美。究竟是誰?把溫潤如玉的煕王弄得如此狼狽,是誰?把他們推向了劍尖,是誰?在他們之間加上了一條無形的刺,又是誰?令他本已溫暖的心變得冷漠而無情。不知是勁風令南雪不適,還是南雪心中的酸楚,竟讓南雪流出了溫熱的淚水,淚能傷已,也能傷人。

時間像是停止了一般,隻剩下南煕和南雪二人無聲的對望,耳邊的呼嘯的風聲,恍惚是林中為他們吹起的一首曲子。

夜風依然輕狂地吹送,可卻無法吹散林中依然濃重的霧氣。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欄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當一陣嘈雜的腳步迅速地朝這邊靠近時,南雪覺得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握住了她左臂,可在片刻後又鬆開,還陪隨著一聲衣衫被利器所劃破時的沙沙聲,右手卻在瞬間後被人緊緊地劃著,然後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雙含怒的目光,那憤怒的目光像是南雪欠了他很多錢不還,而他要把南雪吞了才能解恨。

南雪的眼中並沒有一絲的慌亂,因為生死對南雪來說已經變得渺小,紫衣的深情,她無力回應,南煕的真切,她覺得自己變得懦弱,不知該怎麼麵對於南煕,麵對著南煕時,她該說些什麼呢?她情何以堪呢?

“走”兩千士兵,一千暗衛像憑空出現般把李韶他們團團圍起,而李韶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簡單地發出了一個單音,手扶上南雪的纖腰,腳上輕點,一個躍身帶著唇邊泛著冷笑的南雪朝左側的山路飄然而去,眾黑衣人見李韶往那邊走,也快速地打開手上的阻礙跟上李韶的步伐。

“你在害怕?”被李韶帶著一路狂奔上山的南煕突然笑道。

“有你在,我有何可怕,不怕告訴你,山頂之上,我埋伏了三千的死士,為的就是等待南煕的到來,不過現在有你在,看來可以省了”李韶淡淡地道。

“是麼?果真如此?”南雪像看清了他此時的心情般,淡淡一笑反問道。

“哼,當然,你還是關心自己好了”李韶冷哼一聲,轉而嘲諷地道,南雪不懼反而輕輕地笑了起來,輕盈的笑聲溢出紅唇,聽入李韶的耳中卻變成了打擊他的嘲笑,同時也打破了他強捱起的肯定。

也許在外人的眼裏李韶依然沉著冷靜,可是他緊握著南雪纖腰上那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此時內心的恐懼,成敗往往隻在一線之間,李韶若此次輸了,那便是全部,他怎麼能不害怕了。

漆黑的夜經過霧氣的洗禮後,空氣甚是清新,甚至還飄浮著一絲青草的香氣,當李韶他們到達山頂時,天邊已經微微地泛起了一絲微弱的光線,黑夜被光線所慢慢地籠罩,等待著太陽初升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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