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轟隆隆……”房屋搖晃的越來越厲害,並伴隨這個刺耳的吱吱聲,陣陣塵埃撲麵而來,先是屋內酒壇桌椅晃動倒落的聲音,隨後整個屋內開始搖晃。
酒心等人猛的瞪大了雙眼,眼前的這一幕足以讓人驚駭。然而無論他們多麼驚恐,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
眾人僵硬著看向郇玉,便見郇玉低垂著頭,兩側的發絲蜿蜒而下,他的臉埋在黑暗中,看不清麵上的表情,周身似是氤氳飄散起了滿天的殺氣。
下一瞬,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死一般的陰冷之氣吹進身子骨裏,穿過靈魂,讓人全身都不有的一顫,恐懼從靈魂深處蔓延。
陰冷毫無感情的聲音傳來:“可看清楚夫人消失的方向?”
酒心唇齒微張,蠕動了幾下,終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知?……那留你們還有什麼用處!”
話落,酒心與胖子隻覺得脖子一緊,一股無形的力量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將他們的身子提了起來。
胸腔中的呼吸一點點耗盡,二人隻覺得眼前一黑,屬於死亡的氣息一點點向他們逼近。
一道銀光閃過,郇玉微微蹙眉,便見一名身穿黑衣戴著貼麵具的男子,手持著寶劍正要向郇玉的手臂刺去。
“你想找死嗎?如柳。”
手中一鬆,得到自由的二人,重重的摔落在地不斷的咳嗽著。
二指輕而易舉的夾住了如柳攻擊而來的劍身,另一隻手掌中運氣,便向如柳胸口襲取。
如柳見此身形一躍,連連後退了數步,跪地抱拳道:“屬下情急之下,冒犯主上,還請主上責罰……不過主上眼下當務之急並非在此處責罰屬下等人,而是趕緊找到夫人的下落。”
郇玉收回手,麵無表情看向酒心二人。
酒心見有人求情,連忙跪爬到了郇玉的跟前道:“屬下雖不知曉是何人抓走了夫人,但是他們其中一名同夥被屬下打傷,現在就在門外。”
說著手指向被打傷躺再門口的傾兒。
郇玉:“如柳,急召城中所有暗衛出動,四處尋找夫人的下落!”
如柳應聲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目光看向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傾兒,走上前,手中的內力一震,傾兒戴在頭上的鬥笠麵紗,瞬間變得四分五裂。露出了下麵一張傷痕交措、布滿了驚恐的臉,猛的一看在夜色中顯得極為的猙獰。
傾兒見郇玉一眾人的目光,在看到她的臉時先是吃驚,隨即是說不出的厭惡,就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她猛的抬起虛弱無力的手,慌忙的擋住自己的臉,郇玉微微蹙眉,將她的手攔了下來:“看都看到了還遮什麼……我問你,被你們抓走的那名女子現在在何處?若是現在說出來,我方可饒你一條全屍,否則……”
傾兒幹脆自暴自棄,也不遮掩:“嗬嗬……否則什麼?然後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郇玉雙眸一凝,殺氣迸出,一把掐上傾兒的脖子冷聲道:“我現在沒功夫與你多廢話,快說,你們將那名女子抓到了何處?你的幕後之人是誰?有何目的?”
隨著脖頸上的力道收緊,空氣也變得越發的稀薄,她眼前一片黑暗,眼前浮現了一個人的麵孔,不是思之若狂、求之不得的容清,而是從兒時起就一直在身後仰望著她,守護著她的蕭影。
她忽然有些害怕死亡了……
“我……說……”
郇玉收回手,待傾兒呼吸平穩,麵無表情道:“我不僅忍耐力有限,就連脾氣也不是很好了,你最好保證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否則……你該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承擔的怒火。”
“我不認識那兩個抓走那個賤……”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後,傾兒麵上浮現了一個血紅的巴掌印。
“你……”
話未說完,鋪天蓋地的巴掌迎麵而來。
“說!”
嘴角布滿了絲絲血跡,傾兒捂住被抽的像是豬頭一般的臉,看著郇玉眸中布滿了恐懼,兩行清淚順著眼角緩緩滑落:“我根本就不認識抓走她的那兩個黑衣人……我與冷若仇深似海,積怨已久,早就想尋個機會將她殺了,今日之事隻是湊巧,你信或不信,是你是事,我所說的全是事實!”
說罷,再也忍不住嚶嚶嚶的哭了起來;雖說她是個丫鬟,卻勝似小姐,自小~便在琰王府過盡了養尊處優的生活。
即便是被琰王爺當成了棄子,差點死掉,那時她心如死水,雖有怨氣,可是有蕭影的貼身嗬護和照料,她不曾覺得委屈,可是現在孤身一人,縱然受盡千般委屈卻卻無人陪伴與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