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美的小臉上,閃過一絲溫怒。
隻見躺在柳樹下納涼的白衣男子,眉眼狹長,麵如桃瓣,身穿一襲織錦月兒白廣袖衣袍,腰間別著一把拂塵,銀絲般的長發用一根與衣袍同色係的發帶束在腦後,縷縷清風襲來,白衣男子一頭銀發隨風揚起,更顯魅惑。
——此人便是國師玄機!
讓自己在烈日下練武,自己卻在柳樹下納涼、打瞌睡,真真是氣死人!
小郇玉越想越氣惱,重重的“哼~”了一聲,將手中的寶劍往地下一扔,轉身便要離去。
“教你的這套招式,你還未練完,就想偷懶。莫不是小憂兒想再嚐嚐為師,手中這把拂塵打屁股的滋味了?嗯?”
話落,小郇玉腳上一頓,麵上“刷~”的一下緋紅一片。
側眸,偷看了一眼,身後的玄機,嘴裏嘟噥著:老不死的,老怪物,等我以後變強了,我一定把掛起來,吊著打!
玄機,將小郇玉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似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嘴角止不住的上揚著。
坐起身子,雙手環胸,眯著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緊緊的盯著小郇玉,直盯到小郇玉心裏發毛的時候,似笑非笑的道:“——為師這人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和愛好——這一生,唯二的癖好和愛好就是……一個是,很小心眼,很記仇!另一個是……”
說道此處,玄機慢不悠的揮著手中的拂塵,舔了舔唇,衝著小郇玉邪魅一笑:“為師很喜歡用這天蠶絲所做得拂塵,專揍那些不聽師父話,還在背地裏偷罵師父的不孝徒兒,從不手軟!”
小郇玉聞言,麵色一白,看著玄機手中那把拂塵,使勁的吞咽了好大一口口水,後退了幾步,雙手無意識的抱住自己隱隱作痛的屁股,似是那種痛苦的滋味到至今還殘留在屁股之上。
小郇玉看著玄機越來越近的身子,結巴道:“我……我沒……沒罵師父!”
話落,玄機將將抬起的腳一頓,看著小郇玉“哦~是嗎?”
小郇玉看著玄機停下的腳步,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訕笑道:“是的……我真的沒罵師父,真的沒罵!”
玄機麵色有些愁然:“可是我明明聽到有人在罵我!”掏了掏耳朵:“莫不是為師聽錯了嗎?”
小郇玉聞言心中一喜。
原來這老妖怪有耳聰的毛病,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玄機將郇玉心中所說的話,一字不落、清清楚楚的聽在耳中,手骨攥的“咯咯~”作響。
這死小子,竟然敢罵勞資是耳聰,真是不好好揍他一頓,他真不知什麼是天高地厚!
此時,郇玉正在心中暗暗的計劃著,怎麼圓了這謊。根本無暇抬頭去看,玄機此時麵上的表情。
此時的玄機,那麵上真真是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就差暴走了。
小郇玉似是想到了什麼好點子了,蹙起的眉頭,忽的舒展開來,麵上一喜,抬頭去看玄機,認真道:“師父,聽宮中的老禦醫道……”
他說道這裏頓了頓,清了清嗓子,單手背在身後,單手捋著根本不存在的胡須,一本正經的呼聲八道 道:“上了年紀的人,一般都會出現耳聰、耳鳴和幻聽的毛病,我看像師父這種也不是什麼嚴重的大病,若是到太醫院找文太醫好好看看,吃上一副子藥,徒兒敢向師父保證,師父吉人天相,定能藥到病除,絕不會留病根!”
什麼叫話不說,氣不生,這便是,此時的玄機麵上已然黑到了可以當做墨汁用的地步,衝著小郇玉齜牙一笑,陰測測的道:“為師這病已然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之前為師也去太醫院找過文太醫,文太醫與為師說,若是想徹底根治這病,需要一味藥引……不知我的乖徒兒可願幫幫為師!”
小郇玉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墨玉眸子不解的看向玄機:“文太醫所說的藥引是什麼,太醫院容天下珍稀之藥物,若是太醫院也拿不出來,憂兒如何拿的出來……”
他在身上摸索了一圈,身上就連一塊玉佩也不曾佩戴,抬眸看向玄機:“徒兒身上並沒有什麼藥引啊!”
玄機不知何時已然走到了郇玉的跟前,衝著郇玉陰測測的一笑:“用為師手中這拂塵狠狠湊你一頓,這便是可醫為師耳聰、幻聽這症的——藥引!”
他說耳聰、幻聽這詞的時候,將發音咬得特別重。
小郇玉聞言,衝著玄機幹笑了幾下,連連往後退去:“師父定是說笑了……定是說笑了……”說罷,轉身便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