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一怔,轉身向後望去。但見一女子雙手端著托盤,正望著自己,眸中是一閃而過的恨意。
蕭影果然沒騙我,公子竟真的將這個賤女人接近府中來了。
女子端著托盤的手猛的攥緊。
若不是怕牽連公子和王府的話……
別以為有公子護著你,我就對付不了你。
哼~給我等著,待會就讓你好看!
女子深吸了口氣,將心中那股濃濃的怒意壓下去。
冷若將她眸中的那抹一閃而過的恨意納入眼底,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自己與她相識嗎?
又是何時招這女子恨上的?
冷若心下歎息:自己真的是一個移動的靶子啊~到兒惹哪~每次都被人記恨上。
誒……恐怕這世間也沒誰了。
抬眼,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女子。
莫約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襲翠綠的衣裙,顯得身材挺翹,茂密的黑發梳著朝雲近香髻,雅致的珠翠插在發間,麵上略施薄粉,畫著精致的眉眼。額間用朱砂細描的了一朵桃花,這身裝著打扮,更是將她身上的平庸遮掩,彰顯秀美之姿。
便見那女子輕輕一笑,猶如銀鈴般悅耳“我叫傾兒,我們曾在方寸山……”
冷若一怔。
方寸山?
傾兒?
是那晚的那個女子……
她上下打量了冷若一眼,眸中波光豔瀲,嘴角飛快的閃過一絲不屑。
我那時還當是什麼樣的狐媚子呢。
嗬嗬~真是連琰王府的粗使丫頭都不如。
就這樣還想跟我搶公子。
賤蹄子!
隻是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也將自己的身份給忘,她自己也不過就是琰王府中的一個——丫鬟。
“隻是那時正巧趕上冷姑娘你偶感風寒不便見風,是以我們錯過了第一次見麵的機會,不過今日一見,冷姑娘你真如傳言一般貌美!”
冷若麵上笑意不減。
不是說這深宅大院的女子,都是宅鬥高手,不僅心思縝密就連喜怒不形於色的嗎?
眼前的這位姑娘你特麼的是什麼鬼,麻煩你裝也幺裝的敬業些,別用你那一張不屑臉說這些客套話。
我快被膈應吐了。
冷若淡笑道:“傾兒姑娘過獎了,冷若不過蒲柳之姿……若是論美貌,怎抵姑娘的“如花”美貌呢。”
傾兒聞言心中一甜,說不出的甜蜜滋味湧上心頭。
哼~賤蹄子,算你有自知之明!
女子便是這般。即便知曉你讚美的話中沒摻幾分真心,但心中也很是歡喜。
心中歡喜,麵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冷姑娘才是真真愛說笑之人,傾兒無非平庸之姿,當不起姑娘那般稱讚。”
冷若挑挑眉,不是來撕的嗎?鬧騰了這麼久,這是要唱那出?
難道姑娘你來次,就是為了跟我比誰最婊嗎?
見冷若不語,傾兒道:“這是公子命翠兒給姑娘送來的衣物,正巧我心中*也實在好奇冷姑娘究竟長什麼模樣,便忍不住好奇而來了。”
冷若淡淡一笑,接過了她手中的托盤:“那便謝過傾兒姑娘了!”
說罷也不理會身後的傾兒向屋中走去。
看著冷若的背影,傾兒嘴角露出了一抹狠毒的笑。
屋中,冷若穿著整齊,坐在圓桌前,倒了一杯茶水,細品著。
手中的筷子挑了挑托盤中放著的衣袍。
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那傾兒莫不是傻的,明知我是大夫,還在這衣袍之中放這氣味濃重的癢癢粉,居然還嫌不過,用特麼劣質的熏香,熏衣,光是聞著便夠嫌棄了。
那姑娘真真是沒腦到沒救了,尤其那話說得更是可笑。
這是公子命翠兒給姑娘送來的衣物,正巧我心中也實在好奇冷姑娘究竟長什麼模樣,便忍不住好奇而來了。
將所有的事都推在一個不想幹的小丫頭的頭上。難道她便不怕我將此時鬧大,她也逃不了幹係嗎?
還是說,她行事素來行事都是如此囂張跋扈……即便是查到她頭上,她也有靠山有本事將此化解!?
冷若斂了斂心思,細品了一口茶水,將眸中的複雜心思隱去。
怪不得胸那麼大,原來是傻屌。
低頭看了眼她自己脖頸以下的地方。默默移開了雙目。
鼓勵的說了句: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琰王府,書房內。
左側靠近牆壁的位置放了兩方椅子,一張茶幾。茶幾上放著茶具,點心。
椅子上做了一個約莫四十大幾的中年男子,模樣中等,算不得俊俏,麵黑,蓄著一把絡腮胡,兩道濃若硯墨的刀眉,一雙虎目炯炯有神,透著睿智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