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路心情很好：“你沒看出來，在報複你嗎？”
“報複我，為什麼？”肖陌有些迷茫。
“啊！”東方路故作驚訝，“你別說你忘了誰給了我一巴掌。”原來是因為這件事，肖陌心裏了然，可是那是她的初吻，又被徐子須看到，她怎麼能不在意，事後她隻顧著徐子須的看法，把被打的他自動忽略了。
“那我跟你說對不起。”
“對不起——”東方路一臉不屑“別說沒人能隨便碰我，更沒有人敢隨便打我？不但碰了我還打我，你可是第一人——你的道歉，看樣子你不但不真心，而且還認為我很髒，很討厭，對不對？”東方路雙眼盯著肖陌的眼睛，像是在求證又像早已完全確定。
肖陌也想反駁，不過真不巧，她確實是這麼想的，隻是咬著嘴唇不吭聲。
“對於我來說，像你們這種人就像地上的螞蟻，多的數不盡，既軟弱的可怕，又卑微的可憐，生來就是為襯托上等人生活的優越，為上層社會服務。我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但是從今天開始我不但會正眼看你，還會好好‘盯著‘你。這就是你挑戰權威的代價！“東方路語氣頓挫，他的優越感像把無形的絲網，上麵掛滿割人皮肉的利刃，一寸寸把她的胸腔收緊碾壓，語言的利刃刺破她的心髒，在陽光從不涉足的角落裏著陸，暗合著母親的眼淚，旁人的嘲笑，渺小的卑微。在以後每當午夜夢回的日子裏，肖陌想起這段話都能感到利刃刺破心髒的森森冷光。
肖陌臉色煞白，膝蓋已經感覺不到疼痛的感覺，整個身子都是這周遭空氣的一部分，空空洞洞。她看著東方路瀟灑又傲慢的背影消失，一句話說不出口，因為東方路說的她無法反駁。
曹可凡回到教室看到肖陌茫然的坐在凳子上，膝蓋處有血跡滲出，卷起寬鬆的校服褲腿，赫然發現還在滲血的傷口。“怎麼會這樣？”
“剛剛跌倒的時候碰到了椅子邊的棱角。”
高三的日子是一張蒼白柔軟的衛生紙，偶爾被東方路輕而易舉的撕破一個小洞。早上吃早餐要當心白粥會撒到身上，然後東方路無所謂的說：“哎呀，沒看到。”課間休息的時候要當心腳會被踩到，腳尖尖叫的疼，東方路會說：“哎呀，不是故意的。”特別是晚上抄題的時候更要當心，自己會被從椅子上推下去，東方路會說：“哎呀，怎麼那麼不小心。”東方路到高一第三天，全班的學生都知道了，肖陌得罪了東方路，不想惹事的離那個肖陌遠一點。
“這個東方路一個男的，怎麼欺負你一個女的。浪費了一身好皮相。”曹可凡皺著鼻孔，義憤填膺的說著，這兩天抄題都是曹可凡陪著肖陌，兩個人更是形影不離了。
肖陌淡淡一笑：“你是可恨我被一個男的欺負，還是可恨他浪費了一張好皮相。”
“嘿嘿！都有啦！”曹孟德用肉乎乎的手指摸了下鼻翼。
“說謊了吧，我就知道。每次你一說謊就有那個動作。”
曹孟德臉皮可以當被子蓋，完全沒有被揭穿的尷尬：“對了，你到底怎麼得罪他了？”
肖陌覺得事情已經過去，多說無益，而且她覺得事情也不光彩，不好意思開口：“沒什麼，可能他就是不喜歡我吧，就像我不喜歡他一樣。不是有條規律，當你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也不會喜歡你。”
曹孟德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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