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趕緊把兩疊錢裝進兜了,樂顛顛的下了車,一個勁的邊離開邊向徐海風鞠躬。徐海風好心好意的給了大個子兩萬塊錢,但是這兩萬塊錢卻把大個子送進了監獄。大個子的個人誌向就是要在這個小縣城做最大的扛把子老大,沒裝備怎麼行,於是就用這筆錢買了一把五四手槍和十發子彈。一年後,大個子沒考上大學就徹底混社會了,一次和人拚架,卻敗了,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好不容易建立的社會地位就這麼奔潰了;他便回家把槍取了出來,又找到那幫人,砰砰砰的就是十多槍打出去了。一群人倒下去了,大個子不但不跑,而且耀武揚威的罵天喊地,宣示著你們都是****,我才是老大;直到警察到了,他還拿著那把槍喋喋不休。因為沒有打死人,但是屬於惡意傷害和私藏槍支,所以判了無期,估計從監獄裏出來的時候也是個糟老頭了。犯了錯誤得總結教訓,但是大個子把這次判刑總結為點背。在監獄裏,他非但不醒悟,而且想著出去了再找徐海風借兩萬,再買槍,接著混。
晚上,等待李琴放晚自習後,把她目送回家後,徐海風回到了自己的家。家已經不再是家,一片狼藉,正房倒了,老張頭的房子也倒了,隻有他和奶奶住的西房沒倒。老張全家搬走了,雜草叢生,破爛不堪。徐海風推開西房的門,裏麵黑乎乎的,依稀可以看到奶奶的遺像。他撲通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心裏默念著,奶奶,我想你,我來看你了。跪了好久,他站了起來,順著布滿厚厚塵埃的床躺了下去。往昔的一幕幕在腦海裏閃現,可是失去的就是失去,再也回不來了。
第二天上午,透過鐵欄杆,徐海風看到了李琴和大個子在上體育課。李琴在認真做操,大個子純粹就是在搗亂。一個年輕的、中等身材的男老師穿著一身運動衣穿梭在隊伍裏,抬抬這個同學的胳膊,扶扶那個同學的腰,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他在李琴身後停了下來,打量了一下李琴絕好的身材後,伸出雙手扶著李琴的胳膊往上抬,身子卻離李琴越來越近,尤其是下體一個勁的往前湊,要不是李琴故意往前一步,這個家夥就貼上去了。這家夥的過分行為都毫無保留的刻進了大個子眼裏,大個子心想,這下這家夥得倒黴了。
一個身影翻過鐵欄杆進了操場,風一樣的速度衝進了大個子的隊伍。等大家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體育老師已經嗷嗷的兩聲尖叫倒在了地上,昏過去了。這兩板磚的拍擊力度前所未有,估計這個家夥非死即殘了。大個子看在眼裏,那就一個爽啊,真他媽是男人啊!
徐海風轉身離開,剛走幾步,一個聲音響起來,站住!是李琴的喊聲。
徐海風站住了。
時間停止了,風也不動了。他知道李琴在自己的身後,因為他聽到了她的心跳。
徐海風轉過身,看見李琴全身顫抖的、一臉陽光的看著自己。此刻徐海風百感交集,李琴卻幸福無比,因為他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而且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