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不管旁人怎麼想,她發動了車子,徐子楓以為安怡要開快車來發泄一下鬱悶的心情,畢竟剛才發生的事兒,對她來說,太嚴重了,她爺爺實在是不近人情。
可是,徐子楓想錯了。
安怡沒有飆車,她四平八穩地開著車,遇上紅燈她不闖,遇上堵車她也不惱怒,就那麼等著,仿佛她才是那個出租車司機。
饒是徐子楓在拍賣場見過安怡的冷靜,但安怡這會兒的冷靜,仍然讓他大為佩服,雖說他在危險時刻,也能冷靜下來,可他那是強行冷靜的,而安怡的冷靜,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從骨子裏散出來的一樣。
而那個真正的出租車司機,坐在後座上,實在是不自在,仿佛那椅子下麵,有著千萬根針;在車子裏的這種坐法,放在官員出去上麵,開車的是司機,坐在副駕駛上的是秘書,而官員就坐在後座上。
但現在,開車的天鴻國際的安總裁,副駕駛位上的是她男朋友,他這個真正的司機,倒坐在了後麵,這讓他如何平靜得下來?
出租車司機是又驚喜又擔憂。
便在這複雜情緒中,出租車離機場越來越近。
安怡出了安家,可安家的事兒,並沒有完。
章澤瑜做完見證,讓趙明旺帶著嚴明回去,紀委的人正在等著請嚴明喝茶,章澤瑜一走出安家門,立馬吩咐他的秘書,以最快的速度親自趕往華青市,接上徐子楓的母親、張嬸,還有春泥三人,再回來和他會合。
這秘書不知道章澤瑜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章書記吩咐了,他隻要努力去做好就行,秘書急匆匆趕往華青市,可章澤瑜的心情並不輕鬆。
即使一直和他做對的嚴明被打倒了!
因為嚴明倒得太快,也太詭異了,徐子楓翻雲覆雨間,就弄倒一個市長,那樣的命運,又會不會落在他的身上,這是一個擔憂!
還有個擔憂,徐子楓讓他親自護送他家人去京城,護送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還要親自送到古家,他不是古家那個派係的人,他要送到古家,他身後的大佬會怎麼想?
要說完全的相信他,怕是不可能的,若是大佬們起了疑心,不再信任他,他要往上進一步的阻力就會大上很多,他可不想仕途就這樣終止。
可要就此歸附古家,也是不行,因為古家在政界的能量實在是太薄弱了,即便全力傾助他,要把他送上省部級,難度也非常大,要知道古家到現今為止,也就隻有一個省長而已。
章澤瑜真心不想送到古家,可徐子楓的威脅,讓他忌憚不已,章澤瑜很愁,到了一定程度,必須要站隊,可現在的局勢是他站那個隊都不行!
“徐子楓是不是早想到這一點,才故意讓我這麼做的?”章澤瑜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心裏對徐子楓忌憚更深,忽地,章澤瑜腦海裏蹦出一個念頭,“徐子楓?他有隊嗎?”
念頭剛現,章澤瑜就苦笑不已,徐子楓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年青人,勢力都沒有,就算有點勢力,麵對蕭、葉兩家的進攻,遲早都會灰飛煙滅,怎麼可能有隊?又怎麼可能站到他的隊去!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章澤瑜也是無奈得緊,心裏都在想著要不要去算算命,看自己到底衝撞了誰!
安家豪宅,就隻剩下葉靖生一個外人。
葉靖生被當眾狠狠羞辱,也是要快快離開,然後立馬展開對徐子楓的報複,無論用什麼手段,可是安昌天將他強行留了下來。
葉靖生冷道:“安老爺子,你覺得我受的恥辱還不夠,還要讓我繼續丟人現眼嗎?”
安昌天搖頭道:“靖生,我知道剛才對安怡的懲罰,並不能彌補你所受的傷害!所以,我還有一個補救辦法,可以讓靖生的傷害降到最低,也好讓你回去給你爺爺一個交待。”
“什麼補救辦法?”
“安家並不是隻有安怡一個女兒身,我的二孫女兒安如意,也是容貌姣好,知書達禮!雖然沒有安怡在商業上的頭腦,但我覺得,這樣的女人,才更適合靖生。”
“我爺爺提親的對象是安怡,你來個安如意,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葉靖生嗤之以鼻,安昌天也不動怒,和藹地說道:“靖生,你好好想想,你為什麼要和安怡聯姻,真的是奔著她那個人嗎?還有,靖生你是第二次訂婚,相信知道消息的人不少,如果這次再空手而回,別人會怎麼看?你爺爺又會怎麼看?”
“這都是你造成的,我會讓你們安家付出代價。”
聽到這話,安昌天心裏冷笑不已,這個時候還在放狂言,狂給誰看呢?要不是你以葉家權勢相逼,我又豈能把安家女兒嫁給你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