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小玫瑰用死亡獲得了愛情的永恒,但她永遠不會知道了。”洛小夏是真的很喜歡這個故事,她覺得這個故事裏涵蓋了幾乎所有的人生哲理。

“可是許多事業有成的人,愛情也很美滿啊。”

“也許他們足夠幸運,這樣的情況肯定會有,但也有很多時候,看見的也許隻是表象而已。有些人的幸福是為了自己的幸福,而有些人的幸福,是演給別人看的。”隻是因為洛小夏腦海中浮現出林曉蘇和沈霄雲在飛機上甜蜜的那一幕,才說出這樣的話,她覺得自己有點悲觀,可是她寧願希望自己對林曉蘇的事情不知情,這樣她還能對剛才許西所說的那樣的完美愛情保留一點美好的幻想。

放眼望去,中環區裏高大的寫字樓裏還是燈火輝煌,寫字樓裏的白領還在加班,洛小夏想到平時自己也是這其中一員,還在為了生活而打拚,更加珍惜這短暫的消遣時光了,更何況身邊陪伴的還是自己所喜歡的人,她想,與其去探討這麼多有關愛的理論,不如身體力行幹脆就不管不顧沐浴在當下的時光,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而恰巧,在不遠處尖沙咀的一個五星級酒店樓上的酒吧裏,也有一對正在忙裏偷閑度假的情侶望著維羅利亞港灣,而這一對正是林曉蘇和沈霄雲。林曉蘇的麵前放著一杯小半瓶紅葡萄酒,她的臉微醺,紅撲撲的,不同於以往平時上班畫的腮紅,而是一種健康的氣色。難怪說戀愛中的女人最美麗,同事們隻看到了她精致的五官,但卻沒有看見過她此時這般幸福的神態。從酒吧俯瞰香港的夜景,美不勝收,一艘遊輪緩緩移動著,遊艇上某處通明的燈光把眼前的玻璃窗照得明亮,如一場幻夜,到處散發著妖嬈的視線,仿佛注視著幸福的自己,她並不討厭這樣的窺視,仿佛想把自己的幸福展現給所有的人看一樣。沈霄雲正含情脈脈注視著她,他的眸子仿佛今夜的蒼穹,隻為她而閃耀。真希望今夜可以永遠停留,討厭的辦公室,討厭的合照,討厭的那些虛偽的笑,都快隨著這漸漸遠去的遊輪去吧,去吧。遊輪似乎聽見了林曉蘇的使喚,漸漸消失在林曉蘇的視線,剛才還通透明亮的光線也隨之而逝,玻璃窗上隻留下林曉蘇和一個紅酒杯的暗影,來證明自己並不是在夢境裏。

酒精上頭,有點暈,林曉蘇打了個嗬欠,沈霄雲扶她回去,今夜,淩晨的香港,富華的夜色,同樣兩對度假的旅人,林曉蘇,洛小夏,都漸漸沉入了夢鄉,各自懷揣著一個不願意醒來的夢。

第二天清晨還沒有完全到來,許西的電話忽然響起,許西趕緊將它按掉。緊接著,一條短信聲隨之響起,洛小夏發現自己正枕著許西一隻臂彎,她忽然從床上彈起,搶先去看那條短信,許西被洛小夏突如其來的行為嚇到,比洛小夏晚了一步,手機落在了小夏的手裏。署名是一串電話號碼,很顯然是許西之前把曼莉的號碼刪掉了,但這語氣,洛小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曼莉。許西站在那裏不動,就這樣看著洛小夏,生怕她又做出什麼超出他意料的舉動。

他看見了曼莉打來的電話,卻沒想到被洛小夏先看見了短信。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自己都不知道曼莉會發什麼消息,說實話,這是他們分手後,他第一次收到她的短信。洛小夏隻是簡單瞄了一下,大概意思是曼莉又喊許西回去找她。

“你會回去找她的吧?”洛小夏困意全無,望向許西。

“什麼意思?”

“也許我沒有資格問你,但是現在,你能不能對我坦誠,你經常去林中鳥,是不是就是為了看她?”洛小夏終於把內心一直想問卻沒有說出口的問題吐了出來。

許西從不習慣被人質問,一氣之下說道:“是又怎麼樣。”但他心裏卻想著,看來這個計劃是命中注定讓他去實現了。

“那你為什麼又把我喊到這裏,你把我當什麼?”洛小夏一時難以接受,甚至有些失控。

“失去的時光。”洛小夏沒有想到許西竟然給出了這樣的答案。失去的時光,難道不是曼莉對於他的意義嗎?

“失去的時光?”洛小夏稍微平複了剛才失控的情緒,麵對許西,她總有足夠的耐心和理由傾聽,即使此刻的她早已心慌意亂,有些無力。

“是的,失去的人已不再,但是失去的時光可以找回。”

“我和你之間,何曾有過共同擁有的時光?又何談失去?”洛小夏不能理解。

“每一段現在的時光,都是失去的時光。你忘了嗎?”

洛小夏似乎朦朦朧想起來那天晚上在林中鳥對許西確實這樣回答道,但是沒想到許西變化如此之快,她都要糊塗了。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許西?那個堅定冷漠對她愛理不理的他,還是眼前這樣想要給她信心卻還是傷害了她的他?

“我沒有忘,但那是告訴我要珍惜現在的時光,可是你不一樣,你的心裏永存著過去。你根本忘不了!”洛小夏再一度情緒失控,她恨時光,為什麼不能更早一點,或者更晚一點。可是時間卻是如此公平,在她傷害了一個人的同時,也被另一個人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