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這是虞歸晚的同桌,羅剪秋。
一個品學兼優的女生,也是高一六班的學習委員和班長,聽說還是官二代和富二代。
但是也有人傳羅剪秋家裏是混黑道的,總而言之,班上沒有人願意招惹她就是的了。
“嗯。”虞歸晚點了點頭。
“這幾天的筆記。”
羅剪秋把書包裏麵的一個淡藍色的筆記本遞給虞歸晚。
羅剪秋挺喜歡和虞歸晚做同桌的。
虞歸晚不咋咋呼呼,也沒有那麼多話,而且長得漂亮也愛幹淨。
隻是…性格太懦弱了。
隻有這一點讓羅剪秋很不喜,她本來也有心想幫虞歸晚一把的。
結果見虞歸晚爛泥扶不上牆,羅剪秋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幫她等於害她,如果她製止了欺淩她的女生,在背地裏,虞歸晚隻會更加可憐。
虞歸晚翻開羅剪秋的筆記。
少女的字格外的清秀娟麗,一筆一劃都寫得很文雅、很清淡,就像她的人一樣。
羅剪秋看虞歸晚抄她筆記的時候,心裏有一點驚訝。
她驚訝的不是虞歸晚抄她的筆記,而是虞歸晚的字。
一個人寫字的習慣就像是烙在那個人心頭的一個疤一樣,很難改變。
以前虞歸晚的字秀麗柔和,一種女孩子特有的嬌柔妍麗之感。
但是現在虞歸晚的字則是蒼勁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用刀刻出來一般,清冷中仿佛帶著千軍萬馬的氣勢。
就像一個征戰沙場的大將軍特有的氣勢。
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的壓迫感直接朝羅剪秋撲麵壓來。
羅剪秋隻是看她寫的字的氣勢就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虞歸晚這是怎麼回事?
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過變了一個人也挺好的,至少她看起來比以前更有氣勢了,羅剪秋心裏暗暗想。
“怎麼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我看,幾天沒看見我,發現我長漂亮了?”
虞歸晚語氣裏帶著幾分讓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淡淡地說。
“的確比之前更漂亮了。”
羅剪秋根本不被虞歸晚的調侃所影響,說。
又或者說羅剪秋壓根沒聽出來虞歸晚是在調侃。
羅剪秋神色認真,說:“你以前也漂亮,不過你以前是一種溫婉的,給人一種細水長流的感覺。”
“現在你更像一朵正在慢慢盛開的花,綻放出自己的花瓣了,散發自己的芳香了。”
的確如此,虞歸晚以前就是一條淳淳流動的小溪,而現在,虞歸晚就是小溪旁邊盛開的花兒。
妍麗嬌柔,芳香撲鼻。
“我更喜歡現在的你。”
羅剪秋眼帶笑意,如是說。
比起為人們帶來甘甜和清涼的小溪,羅剪秋更喜歡大朵大朵盛放的花。
因為小溪為了帶給人們甘甜和清涼,會讓對方一點點傷害自己的利息,曾經飽滿的溪水會逐漸越來越少,曾經清澈見底的溪水會逐漸越來越髒。
所以羅剪秋更喜歡現在這個虞歸晚。
一個正在慢慢盛開的,慢慢綻放自己的美,慢慢散發芳香的虞歸晚。
一個不會再為了他人而傷害自己的虞歸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