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沒錯……你們和他要交的費用是不一樣滴。"清風道人一邊揮舞著引魂鏡,一邊搖頭晃腦的說。"他要交的是請我來做道場的費用……"說著,他一指地上昏迷不醒的"堂哥";"你們要交的,是學費……特別是你"他又指了也癱倒在角落的書呆子。
"這個……這個從何說起?我們……"我尷尬的搓了搓手,想說些什麼身上沒帶錢之類的話,卻不想清風道人卻一揮手將我的話頭打斷,他接著說:"如果不是你們之前的亂來,今天這事兒不會這麼麻煩--你們知道這鏡子叫做引魂鏡,卻不想想,這玩意怎麼不叫做封魂鏡,不叫做鎖魂鏡,卻偏要叫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名字呢?"
是哦,清風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我們說起道教的關於魂魄的做法,多半會想到什麼"封魂"、"鎮魂"一類的詞句,卻甚少聽得有"引魂"一說……可偏偏書呆子卻告訴我這銅鏡叫做"引魂鏡",莫非這道道就在"引"這個字上麵?我看了書呆子一眼,發現他聽到這話,將眉頭皺了起來,表情竟然頗為尷尬,我心裏不解,卻又聽清風道人講道:"它的作用,隻是用來將魂魄拘出體外,但這個東西卻不是容器,打個比方,他就好像人們在鮮血時連接血管與血袋中間的軟管,它能讓血液通過,卻不能儲存血液。"
"但是你……"他瞥了一眼書呆子,說:"卻把它當成了一個容器,這樣被強行拘出的冤魂隻是被拘了出來,卻沒有容身之所,不失去控製才是有鬼了……哦,不好意思,本來就是有鬼的。"
聽到這話,我才終於明白書呆子為什麼會露出尷尬的表情了,感情是這家夥看說明書不仔細,誤會了這鏡子的用法……
不過書呆子卻也不去辯解,尷尬過後卻隻是靜靜的低下頭,好像在思索些什麼。那清風道人也不管他,繼續的說道:"其實,你最初的步驟是沒有錯的,先將冤魂逼到七竅,然後用她身前的牽掛引他現行,再用引魂鏡來將其強行抽出……可這個引魂鏡必需要配合一些能夠封魂的東西使用,才算是一套完整的法器,比如"封魂罐"啊一類的物件--當然,最合適的封魂容器就是人皮了。"他說這話的同時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似乎在思索我這身皮囊是否能剮下來做封魂的容器,那詭異的眼神看得我渾身發麻。
"再者,你明知這樣的法術即使是步驟完全正確,做法的成功幾率也隻有不足三成,一旦做法失敗,那冤魂因為剝離宿主的痛苦導致怨氣加重,必然會再難以收服--但你卻托大,沒有采用任何的預防措施;以至於讓那冤魂被引出後又轉而附到了蕭隊長的身上,因為蕭隊長曾是殺過人的軍人,這樣一來,就導致冤魂的怨氣和蕭隊長的煞氣相加,使之完全處於了狂暴的狀態,這才逼得我不得不喚出我那靈血紫貂來破除其身體過多的怨氣,才能最終將那冤魂收服下來。"
"紫貂本身就是通靈的動物,而且穿梭於冰天雪地之中,其氣血甚是純陽,而且心地及其良善,見著將凍死的人類就會貼過來用身體為其取暖--所以古人愛利用這小東西的善心來捉拿它,這股純善的陽氣恰恰是怨氣最大的克星,效果比起什麼雞血、狗血強了十倍不止,而且我所帶這隻是已經修煉百年的靈血紫貂,本身就是各種冤魂邪鬼的克星,若不是這樣,那經由特殊邪法造成的邪氣,再配上蕭隊長本身的煞氣,我還真是拿他沒辦法……"說到這裏,那清風道人似乎頗為得意。
"哎……隻可惜了我那貂兒,本來我是養來化解自己劫數的,卻不想今日裏卻用到了這裏……被這強勢的怨氣一衝,我那貂兒起碼又要調養三年才能再用,你說,我為了你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你們不付出點學費……合適嗎?"那清風道人突然換了語氣,捶胸頓足的說。
"這個……您要多少錢?"聽清風道人這麼一說,連我都覺得的確是給人添了不小的麻煩,心想破財消災也好,就問出這麼一句。
"錢?誰說要錢了?"卻不想我話音未落,清風道人卻突然淫笑著道出這麼一句。
"您剛才不是說要收我們的學費嗎?"我見他的眼神猥瑣的盯著我,心裏暗自怕道這家夥總不會是個基佬,要我錢債肉償吧?如果他要對我下手,那是不是口味太重了一點?而且那邊那個唇紅齒白,此刻又毫無抵抗之力的書呆子豈不是更為理想……
"夠了!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正準備將書呆子推薦給這個基佬道人,卻不想那原本癱坐著的書呆子卻強掙紮著扶牆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如果你隻是一個普通的道士,你不可能會知道這麼多東西!特別是那個麵具,你怎麼會知道那東西是那冤魂生前的牽掛之物……"書呆子一邊說著,一邊擺出一個防禦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