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趴在浴缸裏睡著了!還是理子回來了才叫醒我的。
一睜眼看到滿浴缸的“墨水”,我咋了咋舌。穿上衣服走出浴室,源相雅坐在沙發上,已經把理子弄來的資料看完了,見我出來了,就順手把一些資料遞給我。
我坐到他旁邊,刷刷刷地翻開閱讀起來。源相雅則又趁機在我額上貼了一張符紙。鬱悶,我又不是僵屍。
原來那個“人”叫苗力。半年前死亡的。
現在終於知道死人跟活人的區別有多大了。看著照片裏那個清秀斯文的男生,完全沒辦法想象他現在是個虐殺者,還是“僵屍”。
“他是怎麼死的?”我一把搶過源相雅剛倒的水,咕嚕咕嚕喝了起來,氣得他橫了我一眼。
“給人打死的。”源相雅一臉“遇上女土匪”的表情,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完之後揭下我額上的白色符紙,一點顏色也沒變。
“看來是把那毒淨化了。”源相雅鬆了口氣,繼續道,“他被打死的原因是******。”
******?看那張臉,怎麼看怎麼不像那麼猥褻的人。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歎了口氣。裏麵的資料著寫這個小子是個心理變態,從青春期開始就有非禮、調戲異性的前科。會被打死,相信沒人覺得是意外。
有些事是前因後果注定的,絕非偶然,仍是必然。
“他在公園裏非禮了一女學生,後來給那女學生找人報複,被活活打死了。”源相雅從資料中抽了一張出來,“屍檢。上麵說他幾乎全身骨頭給打折。”
雖然是因為******被打,還是被打得全身骨折,這樣也算是慘死吧?突然想起源相雅之前說過,越是慘死的人,就怨念越強,也就越容易變成惡鬼。
“他的家人在別的省市,屍體本來是停放在太平間等家人來認領的。結果在停屍的第十天,屍體就不翼而飛了。”
我一怔,“其實是屍變了?”
可是屍變屍體會腐化嗎?
源相雅拿著一張黃色的符紙折成紙鶴狀,道:“其實他那也不能叫屍變。叫‘返舍’。性質就跟借屍還魂差不多。”
“那、那個屍體裏的惡鬼,是苗力本人?”
源相雅搖了搖頭。“現在我還不知道,但是如果真的是‘返舍’,那麼那個人就一定是苗力本人。我倒是奇怪,如果真的是返舍,他不急著奪舍,反而又虐殺那麼多人做什麼。”
“奪舍?”這又是什麼?
源相雅沒有回答我,而是慢慢站了起來,他手中的紙鶴很細微地動了動。
感覺氣氛不對,有種壓抑感,我頓時緊張起來。
人的生活是不能太平淡,要適時增加點刺激,可是一天接二連三地“刺激”下去是會要人命!
理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我們身邊,頭抱在懷裏慢慢梳理著頭發。
我無力地呻吟一聲,雖然她不管頭有沒有拿來下都是鬼,可是這拿下來的視覺衝擊實在是太大了,我到現在還是適應不來。
忽然,我想起了之前浴室裏的那縷飄散的煙!
源相雅把我拉到他身邊,把他手中剩下的資料遞給了我。“別緊張,乖乖地看這個。其他的我來就行了。理子,微就交給你保護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手一揚,剛剛折成的紙鶴化成一隻青色的,像是圖片裏的鳳凰一樣的飛禽衝入浴室。
浴室裏傳來劈哩叭啦的打鬥聲,及重物墜地聲,聽得我心癢癢的好想過去看一下,不過理子眼神的製止下,我還是壓下了蠢蠢欲動的欲望,乖乖坐著,眼在看資料心已經快飄到那浴室門口了。
“理子,你知道什麼叫‘返舍’嗎?”感覺這裏三個之中,就我最沒用,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他們兩個,一個是天師兼吸血鬼,一個是怨靈,相比起來我隻是個普通人,似乎沒用點也是正常的……
“知道,‘返舍’就是……”理子突然戒備起來,像隻豎起毛來的貓。
順著她的眼光看向浴室的方向,一隻手丟了出來,嚇了我們一大跳。
等等!
“哇!”我弱弱的神經啊!又被嚇了一跳!
那隻手被丟出來就算了,它居然還會動;會動就算了,可它還往我這邊飛過來?
理子飄到了我跟前,周圍的氣壓驟然下降,茶幾上的兩個玻璃杯應聲而碎,玻璃碎屑漂浮在半空中,準備包裹了那隻手。
這時,那隻青鳳從浴室裏飛了出來,在那隻手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平地起雷,直接把那隻手轟得灰飛煙滅!
秒殺!連帶也把地毯轟了個小坑出來。樓下的客人大概會以為樓上坍塌。
汗,我從現在開始再也不看災難片了,基本上這裏就已經就成了災難片現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