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絕並沒有繼續跟莫顏討論之後的話題,隻是淡淡的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查看下事實的真偽性,然後在看看對方出的價錢合不合理,這些達標的話這個案子我們就接下了。”莫顏有些興奮的伸著懶腰,“好久沒有出任務了,感覺都有些激動呢。”
宮絕抿嘴一笑沒有說話,但是這讓他內心的猜忌不禁多了幾分。
千歲今天一早就已經離開了,他的個性不適合熱鬧,所以他要走,宮絕他們並沒有挽留,而孤身一人離開的千歲,自離開之後就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那是城南的某處郊外,有一個聲音正在呼喚他。他不敢停歇也不能停歇,快步朝著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那是一個不得違背的聲音。他佇立在一棟別墅外,抬眸淡淡的看著眼前的別墅,“他”已經在裏麵了。
緩緩打開厚重的木質大門,艱澀的聲響突兀的響起。別墅裏麵昏暗的可怕,而千歲打開的那道光生生的將那道黑暗擊碎。
關上門,千歲筆直的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即便在黑暗中,他也能準確無誤的走到每一個角落。他知道走六步之後左手邊的牆上有一幅畫,上麵畫著一個采花的女人;他知道十步之後,右手邊的一個扶手下麵雕刻著與其他地方不一樣的圖騰……
這座別墅裏的一切他都太過熟悉,哪怕已經離開這麼久,他能清楚的記得每一個細節。
二樓更是一片黑暗,悠長的走廊上隻剩下他的沉穩有力的腳步聲,走了十米,他停了下來,向著前方伸出了手。手順利的握上了門把手,他輕輕一旋,門便開了。
這個房間相對走廊來說稍稍好些,因為房間裏麵有窗戶,陽光透過窗戶不留餘地的照射進來,千歲甚至能看見漫天飛舞的塵埃不斷的光束中飄舞著。
“事情辦妥了嗎?”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書桌後麵的椅子上,背對著千歲,從後麵看過去隻能隱約看見對方的後腦勺而已。
千歲上前一步,明知對方看不見還是半跪在地麵上行禮,“抱歉,事情還在調查中,並沒有查到那個麵具人的身份。”
一段時間的沉默,房間的氣息沉重的讓人喘不過起來,千歲麵無表情的跪著,等到對麵那個人給予的懲罰。
對麵那個男人是千歲的父親,不過更加準確來說是飼養千歲的人,他是千歲的主人!
千歲自從有記憶起就陪在對方的身邊,但是對方在千歲十歲之前,都不讓他出這個別墅,小時候的千歲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別墅中度過,他渴望到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但是父親不肯。
如果自己不乖,一頓責罰少不了不說,就連吃飯都變得奢侈。而且小小的千歲發現,他根本逃不出這棟房子,因為自己隻要有這個想法,父親就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並且給自己一個教訓。
久而久之,想要逃出去的心也死了,天天在別墅裏做著無休止的訓練,直到十歲那一年,父親將他“丟棄”了。父親將他趕出別墅,讓他自生自滅,隻是每個月回去一趟就好。
小小年紀的千歲已經十分自立自強,他在別墅中並不是與外界隔絕,也學習著外界的一切。一直以來一個人生活的他習慣了沉默寡言,遇事都自己想辦法,這也造就了他現在的性格。
還記得有一次千歲收妖的時候不幸重傷,眼看對方的利爪即將撕破他的胸膛的時候,父親出手救了他。
千歲不知道父親是一直跟著他還是怎樣,因為之前有好幾次千歲九死一生,千鈞一發的時候,父親根本沒有出手幫忙。
父親做的事情他一直猜不透,就像上次一樣,父親突然拿著一張邀請函叫自己去赴會,但是沒有想到等待他的卻是別墅中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回來之後,父親竟然同意自己順著線索追查下去。
“起來吧。”許久,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才緩緩的開口,轉過身,臉上是常年如一日的冷漠。
千歲起身,身影筆直的站在對方的麵前,不卑不亢,
麵前的男子冷笑一聲,緩緩的向千歲走來,抬手細細的摸著千歲的臉頰,“你看看,年輕真好啊,不用擔心容顏變老,可以肆無忌憚的揮霍青春。”
千歲默默的站著,低垂著眼眸,沒有說話。男子目光貪婪的看著千歲,好像在欣賞滿意的作品一般,但是更多的像是看著自己的寵物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