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再看你也成不了這個家的少奶奶!”七夜不知何時從包裏掏出一根棒棒糖,細細的褪去糖紙,動作認真虔誠,好像手中拿著的不是一根棒棒糖,而是捧著舉世無雙的傳家寶物!
“你還好意思說我,平常的你不敢看屍體也就罷了,結果現在膽子小得連一個普通人也怕!你是貓不是小老鼠好嗎?!”莫顏毫不客氣的坐在七夜的身邊,無視七夜翻弄的白眼。
“我剛剛真的看見了!”七夜坐起身子,一臉正色的說道,“剛剛我看見房間裏根本沒有人,但是當我再看一眼時,卻見一隻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我……怎麼形容呢,看上去好像是一副茫然的樣子,但是眼神裏卻是帶著怒意與一絲絲敵意。”
“你以為你現在是在講靈異故事啊,門縫裏的眼睛?別搞笑了好嗎,越來越誇張了!”莫顏撐著腦袋盤坐的沙發上,鼻子裏不屑的哼了一聲。
“哼,愛信不信!”七夜轉身從背包裏拿出遊戲機,雙手靈活的在按鍵上一陣劈裏啪啦的敲響。
莫顏悄悄的打量了一眼一臉委屈模樣的七夜,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揚起,剛剛煩悶的心情也瞬間消失不見。視線一轉,卻發現對麵的宮絕正盯著自己,莫顏不自然地避開了對方的桃花眼,“幹嘛看著我?”
“我隻是在奇怪。”
“奇怪什麼?”
“我感覺這一家人好像都不像我們看上去那麼簡單。”宮絕修長的雙腿交叉在一起,十分養眼,而一隻手在思考時習慣性的摩擦著唇部。
或許他本人都未曾發覺,此刻的他臉上褪去往日的桀驁不羈,劍眉微蹙,高挺的鼻梁上是一雙蘊藏著寒冬墨夜裏的眸子,清冷璀璨。冷峻孤傲的臉龐帶著一絲邪魅,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莫顏忍不住清咳兩聲,搖晃了下剛剛有些短路的腦袋,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要對付俯身在小女孩身上的那隻怨靈,可不是她遊神花癡的時候!
雖然說白天也可以除靈,而且相對來講,白天陽氣最盛的時候,除靈的效率都要高出好幾倍。但是,小女孩患有嚴重的光敏性皮炎,不能接觸陽光,當然,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至於第二個原因,那是因為這個魂不僅僅俯身在小女孩的身上,甚至將小女孩原先的魂魄囚困在夢靨之中,若是強行將這道怨靈從小女孩身上分離出來,隻怕對小女孩的身心有著極大的損壞。
“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家裏的人,似乎給人的感覺都不太具有……人情味?”宮絕皺了皺眉,在腦海中終於搜刮到一個詞來形容這一屋子的人。
“怎麼說?他們人不都挺好的嗎?”莫顏有些疑惑,但是他知道宮絕也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難道是自己落下了什麼東西不成。
“首先,是那位老爺子。”宮絕麵色清冷,神情認真的說道,“那位老爺子是疼惜自己的孫女不假,但是貌似他隻是疼惜那個孫女。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早上,他幾乎與自己的兒子、媳婦沒有一次話語甚至眼神上的交集,而且少夫人攙扶他下去休息的時候,我發現,少夫人雖然攙扶著他,但是幾乎隻是稍稍觸碰到對方的衣袖,好像刻意在避開,根本算不上攙扶。”
“至於那個少夫人,剛剛我在花園裏稍稍注意她修剪的枝葉,我卻發現她修剪過的地方都是為了讓五子葉有著更好的生長空間。而我們詢問五子葉的情況時她不動聲色的將這責任推給了劉管家和王媽。”
宮絕的話好像一個個逐幀播放的慢鏡頭,帶著莫顏的記憶一點一點的回放,莫顏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忽視了這麼多的東西。
“對對,還有那個劉管家,臉上永遠都是麵無表情凶巴巴的模樣!”一邊的七夜也忍不住道出心中的猜測,“還有那個王媽,她說自己將所有的餐具拿下去了,但是如果不是她,那個叫小柔的小女孩怎麼可能會有那把叉子,她又不可能走出房間!”
不管是家裏的走廊還是小女孩的房間,都被人安裝了攝像頭,這是七夜今天早上溜進監控室才發現的。當然,房間裏麵的監控除了小女孩的房間裏麵有,其他的地方就是一些走廊,加上一些倉庫、工作等地方。
如果說小女孩因為皮膚敏感問題不能走出房間,那麼是誰將這叉子留在了小女孩的房內?再說,小女孩的門口一般都有人守著,誰又能避過所有人的耳目將這把叉子交到小女孩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