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陽收回架勢,心中有些訝然,難道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陳家大小姐,也可以憑借區區一招一式的擺動從而看得出修為深淺麼?當下不露聲色地笑了笑,道:“陳家小姐過譽了,在下隻是手癢閑暇玩玩,並無太多技巧。”
“別謙虛了,本小姐看你練得挺不錯的。”陳雅大小姐眼珠子一轉,美麗的俏臉上已經浮起了一絲笑意,盯著易陽看了好半響,然後說道:“既然你有空,不如就教教我吧?”
看著眼前這頗為興奮的大小姐,易陽有些頭疼了起來,他是實在不願意抽出寶貴的時間來和這姑娘有任何一方麵的交集,一來是房間裏還有個正在療傷不能暴露的白羽,二來則是易陽知道這隻是個夢,擺脫夢境才是自己當下的唯一首選,其它所有東西都不重要。當下易陽故意露出為難之色,遲疑道:“大小姐,你可是黃花大閨女,俗話說男女有別授受不親……”
陳雅臉色一沉,淡淡道:“李寒飛,你的意思就是不願意教我,還特意提醒本小姐記得要遵守女子條約咯?”
“在下不敢。”易陽低下了頭,不和陳雅目光交接。
易陽越是這樣,陳雅就越是氣憤,她有一種被疏遠感,從小到大她都是陳家的掌上明珠,誰不對自己客客氣氣把自己捧在手心裏,偏偏到了今天眼前這個家夥還巴不得自己趕緊離開,什麼時候自己這麼沒有魅力了,陳雅越想越氣,然後銀牙一咬,悶道:“既然你這麼不樂意,那本小姐走便是了,誰稀罕練這破武功!”
然後陳雅轉身就走,易陽暗自鬆了口氣,這大小姐終於要離開了,然後他抬起頭來,卻發現陳雅走了一半,忽然去而複返,那美麗無雙的臉上正帶著一抹奇怪的神色,冷笑道:“這又不是你的地盤,本小姐憑什麼無緣無故離開?”
易陽歎息一聲,拱手道:“陳小姐請便,在下不打擾了。”然後他走入房屋,關上大門和窗戶。
眼下白羽正在運功療傷,正是最要緊的時候,易陽絕對不允許一個任性的大小姐去打擾,所以寧願狠心一點,將她關在外麵,等她受不了了自然會選擇離開……說不定現在就氣呼呼的走了,透過門縫,易陽往外麵看去,然後一愣,陳雅居然還待在那片草坪上,隻是臉上的神色有些氣憤異常,像是什麼事情惹到她生氣了。
易陽搖頭,不再管她,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到了晚上被一股涼意驚醒,易陽歎息著起床喝了口水,自從一身修為被壓製之後,好像幹什麼都不習慣了,以前在琅琊山海拔八千米的時候都不曾冷過,現在到了平地,居然還會被冷醒,這真是一個奇怪的感覺,甚至易陽都有些感謝那個送自己到夢境的老頭了,倘若不是他,自己又怎會感受這些呢。
然後準備繼續睡覺,目光無意間往窗外一瞥,易陽怔住了,因為他看到陳雅還坐在外麵的草坪上,雙手不停地打著哈欠,口裏寒氣直冒。
易陽趕緊起床,拿了件外套推門而出,將外套包裹住看到自己後一臉驚喜的陳雅,皺眉問道:“好點了沒?”
陳雅重重點頭,還不等她接著說話,易陽又問道:“這麼晚了還不回家,站在外麵不冷麼?”
陳雅委屈的扁扁嘴,說道:“你又不肯搭理我,我隻好在這裏等你了……”
易陽聽了哭笑不得,又氣又笑道:“真是荒唐,在下和陳小姐才見過幾次,在下李寒飛,你陳雅大小姐,從沒有過交流,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未來也不會有任何的交集,而且彼此之間的關係還沒到不見不散的地步吧?陳小姐在此等侯在下這麼久,還真是令在下受寵若驚啊!”
“誰叫你剛才拒絕教我武功……”陳雅抿唇低聲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了,就是覺得白天自己提出要易陽教武功遭到拒絕的時候,有一股巨大的委屈感從心裏徒然冒了出來,到現在還沒消散幹淨。
“我可是陳家大小姐啊,誰不喜愛我,尊敬我,愛慕我,恨不得把我含在嘴裏怕化了,握在手裏又怕我疼了,隻有你敢這麼得罪我……”陳雅裹緊外套,在心裏默默想道。
易陽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問道:“這麼晚了,你家裏人就沒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