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陽一一見過眾人,才對琅琊山長老施禮道:“弟子易陽,見過長老。”
雖然易陽和雅麗都已是琅琊山七脈的掌教之一了,但這些長老都是老一輩,身份地位擺在那裏,更何況外人在場,易陽還是恭敬點好,不至於落了諸位長老的臉麵。
琅琊山為首的長老趙斌點頭笑笑,眼裏都是讚許的味道,鋝須笑道:“不必多禮,這次的事情,可是多虧了你,若論其功,你當為首。”
“趙長老過譽,弟子隻是盡己本份。”易陽垂首道。
趙斌進入正題,說道:“易陽,這次事情,外界震動,迫切想了解事情的經過和真相,眼下有這麼多修士前輩麵前,你就給大家說說,你是怎樣找到出口帶領大家逃出來的吧。”
“好。”
於是易陽就用一種平淡無奇的語氣開始講訴,每一個細節都很到位,該一筆帶過的,便不留痕跡,而重點則會說得是十分詳細,令人仿佛身臨其境。
帳篷裏靜無聲響,隻有易陽在細水長流的說著,雖然眾人大部分都未曾登船,但聽到易陽所講,都不免色變,雖然易陽已經盡量說得平淡,但無論是誰都已經感覺到了船艦上有多麼的凶險。而那些從船艦上劫後餘生的修士,邊聽邊懼,大多人麵如土色,一幅幅畫麵撲麵而來,仿佛再一次登上了船經曆那些痛苦,看著那些死去的修士被巨僧踩得血肉模糊,聽著死去的修士臨死前那絕望的哀鳴。
終於有人忍不住嘔吐痛哭,失態無比。
好在易陽終於講完了所有,帳篷裏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在這種安靜的氣氛中聽如此壓抑的事情,並不太好受。
易陽說完之後,帳篷裏寂靜了許久,都在消化剛才的一切,半響之後,終於有人出聲了,高聲道:“好,好,好一個琅琊山弟子!”
出聲之人是天闕宮的一個高層,約莫四十年紀的女修士,是天闕宮的曹碧君客卿,她站起來身來對易陽肅然道:“此次事件,我天闕宮絕無任何異議,在此我代表天闕宮感謝琅琊山,倘若不是易陽,隻怕我天闕宮將少兩名天才弟子。”
兩名天才弟子自然是指徐鳳凰和徐金龍,易陽拱手笑道:“這是晚輩應盡的責任,船艦之上,我輩修士,理應互相幫助,方能脫離困境。”
別看曹碧君的樣子看上去似乎隻有四十多歲,實際上此人已接近兩百歲了,不過修士修為越高,容貌就衰減越慢,加上修行了一定的駐容術,所以才看上去不甚年邁。
看著青年那猶如春風般溫柔的微笑,曹碧君遲疑了片刻,聲音中竟帶了一絲微微歉意,輕聲道:“另外我聽說本門弟子曾對易少俠產生過誤解,也曾有過隔膜,方才聽少俠一番話,隻覺少俠心胸寬廣,還望少俠切莫見怪。”
“誰都有不懂事的時候。”易陽笑笑。
聽到這句話,曹碧君身後的徐鳳凰輕哼一聲,眼裏全都是怒火,看似易陽輕飄飄的不在意,卻在暗裏諷刺自己不懂事,這家夥,實在可恨可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