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何不經通報而闖入琅琊山?”徐長老冷冷接著問。
易陽抿了抿唇,心中略有些不爽。
徐長老這是吃了火藥還是怎麼了,連續好幾次都用質疑的語氣說話,這讓他感到非常疑惑,半個月前在長老閣,徐長老跟自己聊天時,談笑風生,老生健談,可不是今天這種質問的語氣。
老是被人懷疑,易陽縱然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氣,當下把臉一沉,淡淡道:“我那朋友可能第一次進琅琊山,不太懂規矩,所謂不知者不畏,徐長老又何須深究。我已贈他信件,想必等他下次來,便不會如此魯莽了。”
“什麼?你還把琅琊山進出信件贈予了外人?”徐長老的聲音徒然變厲,微微帶著一絲壓迫。
“怎麼,我身為落霞峰掌教,連小小信件都不能贈人?”易陽清冷道,他心中非常不爽了。
本來對徐長老印象不錯,今天他這麼一鬧,易陽隻覺得先前的形象全毀,倍感不爽。
自己好歹是堂堂落霞峰掌教,管理著琅琊山七脈之一的重地,按照地位來講,是遠遠高於一個長老的。
在自己的地盤,當著這麼多長老和弟子的麵,居然老是在質問自己,這讓掌教的顏麵何存?
你讓我難過,我讓你難做!
哪怕你是高一輩的長老,不顧情麵,我易陽照樣甩你一耳光!
徐長老臉色變得奇差無比,鐵青著臉道:“當下可是琅琊山最關鍵的過渡時期,你隨意讓外人進出琅琊山,倘若泄露出機密,你可擔待的起?”
“琅琊山的現狀外人早已猜得八九不離十,徐長老何必自欺欺人?”易陽道。
徐長老渾身一震,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易陽一拂袖,冷哼道:“琅琊山乃是方圓數千裏的大宗門,聯盟內亂這場風波多少關注你身為長老居然不知,你以為紙包得住火?外人豈不知曉?可笑你口口聲聲說為了琅琊山,卻不反思如何抵禦將來的危機,卻在此處處為難同門,你這般做法,與那勝清之輩有何不同?”
徐長老一張老臉憋得漲紅,最終沒有爆發,緩緩歎了一口,拱手告辭,帶著眾長老往回走。
不知道為什麼,易陽望著徐長老已不再挺直的背脊,忽然間對他心中的那些不滿悄然消散了不少,遲疑了片刻,開口喊道:“徐長老,修行之人,本心最是重要,切莫忘了自己的初衷!”
徐長老腳步一定,艱難的回頭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幹枯的嘴唇抿了抿,緩緩道:“世事多變,容不得半點猶豫,說來慚愧,活了大半輩子,老夫竟也是隨波逐流之輩。”
易陽心中一動,聽徐長老這麼一說,往事的情分還在,難道是因為最近主峰又發生了點什麼事情嗎?
“老夫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徐長老忽然道。
“請說。”
徐長老深深看了他一眼,神情凝重道:“大長老近日身體越發虛弱,你在落霞峰可要小心!”
徐長老這句話說得沒頭沒腦,不明白內情的人都沒聽懂,但易陽卻聽出了一種強烈的不祥味道,剛想說點什麼,徐長老卻不給他機會,一說完,便再也不遲疑,帶著二十多名長老下山去了。
望著眾長老遠去的身影,易陽一呆,他心中的感覺,卻是越發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