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櫻應著聲從角落裏過來,趕緊扶了自家小姐走開。
翌日一早秦玥就讓六月去丹桂坊附近訂了一個雅間,說好了要請哥哥們吃茶的,可不能食言。
下晌秦玥去得早了些,就到晴軒苑裏歇了會兒。
快要過年了,街上較之往日更是喧囂熱鬧了許多,人潮擁擠人聲鼎沸。
小販們吆喝得越發賣力,想要趁著年前的高峰多賣點銀錢好過個肥年。
商店鋪子的夥計們也在吆喝,一個個聲嘶力竭地吼著“打折啦,打折啦,七五後折上折,超級劃算哦…清倉甩賣,甩完好過年…”
秦玥忍不住一笑,這些言語竟是當年沈大公子的招牌話術,沒想到還沿用至今…
再過兩天,連衙門也要封印了。
官員們平素雖然也有固定的休沐日,可經常會有突發事件打擾,並不能真的完全放鬆。
也隻有年假才能真正的休息。因為各府衙門一旦封了印,是不能隨便開印的,除非發生天大的事,否則就要等到過了上元節才會開印。
秦玥站在窗邊打望了一小會兒,瞧見六月噔噔噔地從樓下上來。
“小姐,燕公子的信。”
秦玥嘴角抿著笑意,伸手接過並不打開。
應該不是很要緊的書信,否則他大可通過旋風衛傳訊。這樣通過驛站傳回來的,多半是說一些風花雪月的情話。
她回京的這些日子,燕淵三五日就有書信回來,每隔一月還會差人送來禮物,都是一些小巧精致的玩意,不貴重卻很表心意。
其實她就喜歡這個調調。
前世沈瑾與鳳琛的那場愛戀,大都圍著江山天下的大事展開,並不算得純粹的戀愛。
細想起來,鳳琛從沒費心送過禮物給她,除了那一次的誓言。
可即便是那一次的誓言,他也沒有做到,最後仍是娶了別人為妻,封了別人為後。
惆悵間六月忽然指著樓下驚道:“小姐,快看,那個瘋女人!”
秦玥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慶安侯府的那個玉嫵夾在人群裏,鬼鬼祟祟地到處張望。
她要幹嗎?
“去,跟著她!看她到底想幹什麼?”秦玥一邊吩咐六月,心裏也在琢磨。總覺得這個玉嫵有什麼不對,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對。
她們本來打交道的也不多,總共才見過三次麵。第一次是在沈老王妃舉辦的賞花宴上,第二次在玉福珠寶閣,最後一次就是前些日子在朱雀大街鬧得那場不愉快。
前兩次見麵還算有因有果,可朱雀大街鬧得這一次,實在是奇怪,何況她還說了那樣驚人的言語。
那段日子她忙著照顧母親和小安安,並不曾多想別的事。就連玉嫵說的那些驚人之語也被她拋諸腦後…
現在想來,這個玉嫵是很有問題的。
秦家四小姐沒了的消息一直瞞得很緊,府裏上上下下的奴仆都被下過封口令,是不敢擅自亂傳的。
而且慶安侯府與秦國公府平日的交情也不算好,母親更是當著慶安侯夫人的麵說過要與慶安侯府絕交的話,那這個半瘋半傻的玉嫵小姐,又是怎樣得知秦家後宅的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