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段氏早將她們主仆倆的言行看在眼裏,卻故作不知,又聊了兩句,轉頭便朝那些丫鬟婆子們招呼一聲,帶著她們走了。
待這群人出了院門,秦玥才又親自進了屋子去瞧。
這瘋子做了這麼多蠢事,死得又突然,肯定留了不少尾巴,得好好找找。
可是任她和六月翻遍了整所院子,也沒找出一星半點的線索來。顯然早有人收拾了局麵,將一切處理得幹幹淨淨,隻不知是凶手幹的,還是另有其人。
兩人回到皓月閣不久,就聽說秦義求見。
秦玥在花廳裏見了他。
秦義恭謹地行了禮,便將來意說出。
他說秦統領臨走時有交待,要他好好保護五小姐。昨晚四小姐出了事,他心裏不安,所以求了老太太,這些日子要來皓月閣當差,老太太並沒有答應,讓他自己過來問問五小姐再說。
畢竟是內院,女人家住的地方,他一個糙漢子進進出出的,還是有些不方便。
或許老太太顧慮的也是這個。
秦玥略一沉吟,便應了。
雖然出了秦雲的事,可秦玥願意相信那是一個意外,骨子裏她還是信任秦奮的。
秦義聽得五小姐答應了,麵上頓時一喜,忙不迭地磕頭致謝。大哥說跟著五小姐才有前途,他自然是信的。
站在旁邊的青櫻卻不太高興,就算要進內院當差,那也該是秦初才對,憑什麼讓這小子進來。
秦玥當然明白她的心思,可也隻是笑了笑,心裏其實另有打算。
現在既然已經將人留在內院,少不得要給老太太和段氏通個氣,還有外院國公爺那裏還得親自去說一說。
說起來自從她回府後還沒來得及去給自己的這位祖父請安呢。
秦玥去的時候秦國公正在書房裏練字,仿佛練得不甚滿意,地上扔滿了一團一團墨跡未幹的廢紙,臉上神情也顯得焦燥不耐。
秦國公本是行武出身,並不擅長這些風雅之事,也從沒想過在書法上有啥造詣,可是這幾天被那些文臣們擠兌得冒火,便也想靜下心來好好練一練書法,最起碼也要寫得像樣一些,遞上去的奏折不至於被同僚們嘲笑。
他在軍中雖然威望很高,可畢竟因為這場“病”錯過了與胡人們的大戰。
在這場戰爭中,許多年輕的將領脫穎而出,皇上便也破格提拔他們委以重任,就連他自己的嫡長孫,如今也已封了定遠將軍的官職。
秦國公敏感地察覺到朝堂的局勢有了微妙的變化,要是以往,可沒人敢嘲笑他字寫得不好。
因此心裏很不是滋味,頗有廉頗老矣的感慨。
此刻與其說他在練字,不如說他在發泄心裏的鬱悶。
隻有練字練得不好發泄出來才最是理直氣壯。府裏誰都知道國公爺雖然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可他的字跡實在讓人不忍直視,堪比孩童啟蒙時所寫的蝌蚪文,隻能勉強認得出來。
秦玥等到他的長隨進去通報又得到允準後,才文雅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