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房的錚哥兒這些日子越發懂事,主動幫三叔布置府裏的防衛。
段氏深感欣慰,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替兒子守住世子的位置。皇上雖是暫時未提,可年後一定會重提世子之事。以皇上對三房的偏愛,也一定會將世子之位轉給三房。如果自己的兒子夠優秀,未嚐沒有可能繼承世子之位。何況,這世子之位本來就是兒子該得的。
段氏望著秦三爺夫妻的背影,眼神漸漸變得陰狠。
秦三爺送江氏回房之後,便折回到東跨院看望父親。
國公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身上纏滿了紗布。
如果不是鼻間傳出微熱的呼吸,乍眼看去就像個死人一般。
許氏一直守在床前,不時為國公爺掖被擦汗,臉上全是擔憂的神情,看到三爺進來,忙站起身來讓開位置。
秦三爺漸漸走近,看了父親好一會兒,不由歎了口氣。
他隱隱覺得母親有很多事情瞞著他,也問過不止一次兩次,可母親怎樣也不肯說,還說到時候他就知道了,要他好好保護玥姐兒,還說秦家的將來,全要靠玥姐兒了。玥姐兒雖然不凡,可到底年小,也還是讓人擔心的。
“三爺,咱還能想別的辦法麼?”許氏擦著額角的淚,小聲道:“國公爺這樣子,看著真讓人心疼!”
秦三爺搖著頭,黯然道:“暫時沒別的辦法,我們隻能等,等母親從靜龍寺帶回好消息。”
“他會死嗎?”
“不會。父親身上的劍傷雖然有毒,可中的是慢性毒藥,不會讓人短時間內致命的。”
“唉,究竟是誰?是誰想要與我們秦家過不去?”
秦三爺眉頭緊鎖,心裏也知道一些內情,可絕不會說給眼前的婦人聽。
“你好好照顧父親就是,別的事不用操心。”
許氏仿佛自知失言,臉紅了紅,不吭聲了。
秦三爺走爺後,許氏的目光便冷了下來,順手將幾上的藥碗往窗子外麵一倒,末了若無其事的坐在國公爺床前。
床上的人身子微微動了動,嘴裏含糊不清的低吟,“水……水……”
許氏突然出手,往國公爺頭上一按。
國公爺立即沒聲息了。
許氏不由長出一口氣,怔怔看了國公爺半響,隨即又歎了口氣。
每個人一生中,總有許多無可奈何之事。此事便是如此。
為了保住國公爺的性命,她不得不狠心如此。
就算以後他們怨她恨她,也甘願承受。
不多時,院子外麵傳來輕微腳步聲,兩個黑衣蒙麵人推門走了進來。
許氏忙站起來,躬身對他倆行禮。
原來竟是認識的。
“他一直沒醒?”其中一個蒙麵人問道。
許氏恭謹回道:“沒有,傷得太重了。”
蒙麵人又問:“那他什麼時候會醒?”
許氏搖搖頭,“奴婢不知。快則三五天,慢則十天半個月。”
蒙麵人上前看了看,又探了探國公爺鼻息,隨後倆人相視一眼,轉身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