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兒的話從皇後嘴裏說出來,驚得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玉太後的臉色更是陰霾得可怕。
她本想打皇後的臉來著,沒曾想卻被皇後反打了自個兒的臉。
長公主看著這婆媳倆唱戲,心裏又好氣又好笑。
在場的婦人多是在後院裏摸滾打爬了多年的,豈能不明白這小小的機鋒,因此一個個地抿著嘴偷笑。
看起來,到底是皇後的勢大啊。
秦玥渾然不知,自己又一次躺著中槍了。
太後灰著臉,再沒心思陪這些婦人們閑聊,遂以身體不適為由,將命婦們都打發了離開。
皇後得寸進尺,臨走時還向太後討要那個酷似玉嫵的女子。
太後肺都要氣炸了,冷笑著回複皇後:“哀家還指望若兒伺候湯藥呢。皇後將哀家的人要走,難不成是要親自伺候哀家湯藥不成?”
皇後笑笑,連連賠罪,“母後教訓的是,是兒臣魯莽了,兒臣告退!”
待皇後一行人離開後,長公主才重新上前行禮。
太後正眼也不看她,徑自讓若兒攙扶著回寢殿。
長公主厚著臉皮跟過去。
太後在寢殿裏發了好大的脾氣,幾乎將裏麵能摔的瓷器都摔碎了。
長公主若無其事地吩咐內侍另換了一批瓷器擺上。
太後恨恨地看著女兒,鳳眸裏迸出銳利的光芒,嘴裏冷笑道:“哀家萬萬沒有料到,自個兒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女兒竟然成了自個兒的敵人!和著外人一起來欺/負哀家!”
長公主頓時覺得頭大。
那名叫“若兒”的女子此時卻開口說道:“太後娘娘莫要中了別人的離間之計啊。依奴婢看來,長公主殿下對您孝敬有加,孺慕情深,絕不會幫著外人來欺/負您!”
“可她做的事情又如何解釋?”
長公主忍不住說道:“母後,說起來是您自己的不對。明明曉得皇後疼愛秦家的五小姐,您卻偏要在她跟前玩手段。您不在的這三年,皇後主持後/宮,勢力已經坐大,又極得皇上的心。您何苦一回宮就跟她對著幹?這樣您能落下好嗎?”
太後不由冷笑:“哼!得寵?活人能跟死人爭麼?他心裏除了那個死去的不男不女的家夥,哪裏還容得下別人?這皇後,也不過是得了名頭罷了!”
長公主的麵色變了幾變,終是忍著沒有出聲。
若兒的神情先是有幾分迷茫,繼而變得驚喜。
卻在此時,一聲怒吼從寢殿外麵傳來:“不許提她!”
隨著怒吼聲,一襲明黃衣袍的萬炫帝衝了進來,臉上的表情相當可怕。
太後有些心虛地從刻著鳳紋的羅漢床上站起,嘴裏訕訕地道:“皇上來了!”
皇上的眼神迅速掃過太後和長公主,視線便落到一邊垂首侍立的若兒身上,不由“囈”了一聲,臉上的怒氣瞬即收斂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