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也是難受的緊,阿蘅那麼忙都看出來了,他何嚐又沒看出來。
隻是,想著不染目前這個樣子,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三寶說。
不染對三寶是個怎麼樣的存在,他不是不知道。
隻怕,在三寶心裏,不染的位置,絕不會比他們夫妻倆少。
知道說多了蕭離也難受的林墨蘅,不言語了。
驟然的寂靜之後。
蕭離對林墨蘅低聲說道:“沒事的,你要相信自己,相信郝連風,你們倆聯手,一定會治好不染眼睛的。
在他眼睛好之前,還是先暫時哄著三寶吧!免得三寶知道了難過,她身體也不好,也免得不染為了三寶,分心!
林墨蘅無聲喟歎一聲,事到如今,也隻能是這樣了,不然還能怎樣。
郝連風收到蕭離寫來的信,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不染的眼睛經過這麼久的治療,依稀還是隻有些細微的光感,其他的一概沒起色。
他能想的辦法,林墨蘅寫來的方法都用了。
雖然,林墨蘅每次來信,都會保證,實在不行,她就用她的最會一招,來幫助不染恢複光明。
可郝連風對此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真的容易,她也不會等到實在走投無路的,才用。
這說明,她自己也沒什麼把握,不然幹嘛,現在不用。
不過,這隻是他心裏的憂慮,對不染,他還是信心十足的。
他拿著信,走進不染的書房。
一個小太監,正在給不染念書,這是他新創的閱讀方式。
他不想因為眼睛不看不見,就什麼都跟著遲鈍。
除了不能寫,不能看,他希望他其他的都不會變。
至於寫,暫時就算了,可讀呢?
他自己不能讀,可以找人讀給他聽呀。
坐在小矮凳上的小太監,見他進去,起身行禮。
不染轉身,表情溫和的看向他。
“皇叔來了?是寶兒來信了,是嗎?”
“是!”
郝連風晃晃手上拿著的兩封信,走到他麵前。
“一封是蕭離的寫的,上麵除了問你的身體,還有就是你林姨,新寫的治療眼睛的方法。
她還叫人送來些藥,晚上你可以試試!”
“好!”
“還有一封信是寶兒寫的,她以為你真的去學武去了,信裏讓你注意身體,別太累了,還希望你能早點學成歸來,她想你了,想早點來看看你!”
郝連風把三寶寫的信,遞給不染。
不染接在手裏,剛剛還寧靜的臉,這會浮上一層苦澀。
“隻怕她是要失望了!”
郝連風明白不染說這話的意思,如果他的眼睛不會好,他這輩子隻怕是都不會再見三寶了。
郝連風無聲的拍下不染的肩。
十七、八歲的少年,原本還意氣勃發,朝氣蓬勃的,可因為眼睛,如今變的沉穩跟他差不了多少。
可他能說什麼?
說對三寶來說,不讓他見她,還不如讓她知道,來陪著他更好,更快樂。
他不是不染,沒法替他決定,也沒法替他走將來的人生。
驀然。
不染將三寶寫的信,放在桌上,對郝連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