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山,都是光禿禿的,沒有一點綠的顏色。

她腳下走過的地方,留下一道很寬的血痕。

她很累,很想停下來。

她抬頭望望天。

烈日當空。

隔著這麼遠,她都能感覺到太陽那無情的灼熱,炙烤在她身上。

仿佛要把她像路邊的枯草一樣,烤焦。

她不想走了,就想就地躺下!

“阿蘅、阿蘅!”

有人在遠遠的地方叫她。

聲音熟悉且透著焦灼。

幹涸的嘴唇,有了些許的濕潤。

“阿蘅!阿蘅!”

那個聲音更近了,似乎就在她耳朵邊。

林墨蘅眼皮動了動,睜開條細縫,眼前隱約有人影在晃動。

她難受的閉上眼,呻、因一聲。

“阿蘅,你終於醒了!你醒了就好!”

蕭離!真的是蕭離!

林墨蘅這次,終於從睡夢裏,走了出來。

她睜開沉重的眼皮。

對上蕭離近在咫尺,滿是看見她醒來的喜悅的眸子。

定定神,緩了緩。

“老公,你?????”

如公鴨的聲音,沙啞粗糲。

每說一個子,都似誰拿著張,粗糲的砂紙,在磨這她的喉嚨,疼痛難忍。

蕭離超心疼的伸手按住她的嘴唇。

“別說話,先什麼都別說,等你的嗓子好了在說話!”

林墨蘅眨眨眼。

蓄積全部的力氣,抬起一個胳膊,緩緩撫向蕭離的臉。

蕭離微笑著,抓住的她纏著紗布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露出的指尖部分,感受他肌膚的溫暖,林墨蘅眼裏都是笑意。

蕭離也對她笑著。

高燒昏迷兩天的人,終於醒來。

他此時的開心,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他沒法想兩天前,當他感到時,看著那匹馬拖著她一條腿,在狂奔的情形。

一條腿在地上,拖的血肉模糊。

幸虧她一直到昏迷,都沒放棄雙手緊緊抓住馬鐙。

否則,結果會怎樣?

他還真的是不敢想。

夫妻倆對望著。

眼裏都是對方的身影。

蕭離溫柔的親了親她的手心,又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

對她低語說道:“我叫人送藥來!你等一下!”

林墨蘅眨眨眼。

蕭離起身,給她拉拉被子。

走到門邊。

不一會,就有人送藥過來。

蕭離端著進來,邊走邊吹吹。

回到床邊,把藥碗擱在一邊,把她扶起來,靠著自己。

複又端起藥碗。

“可以喝了,不燙!”

聞著那極其苦的味道,林墨蘅的胃部,就很不舒服的作嘔。

她轉頭,看下蕭離。

眼裏都是水光。

“必須喝!”

見他對自己的反應,無動於衷。

林墨蘅撅起嘴,難得小孩子的似的,翹起她幹裂的嘴唇。

“喝吧,喝了才會好!”

蕭離在她耳朵上,親了一口,哄著她。

把碗往她嘴裏塞。

林墨蘅對他翻個白眼,張開嘴。

一口氣,將碗裏的藥水喝盡。

胃部不適的翻湧,她真的想吐。

蕭離不知從那裏,拿出蜜餞,塞進她嘴裏。

“忍著,別吐!”

林墨蘅輕撫著心口。

等那翻湧下去,長舒口氣。

蕭離見她不會吐了。

這才給她擦擦嘴,扶著她慢慢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