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臉一紅。
躲開蕭離的手，從床榻上，滑下來：“爹，我自己會去！”
蕭離蹲下身體，給他套好靴子，交代二寶：“你看好妹妹！”
“好，爹！”
蕭離俯身抱起大寶，出了營帳。
等走到沒什麼人的地方。
蕭離略略緊張的看眼大寶。
大寶一向比二寶跟三寶，更聰慧懂事。
他知道的，一定比二寶多。
就算不會更多，但一定說的會更加清楚，他相信大寶。
但是他也害怕，從大寶這裏，聽見他不想聽的！
糾結半天，直到大寶噓噓回來，往回走的時候。
蕭離才終究沒忍住的地問道：“大寶，剛才爹聽二寶說，你們娘親曾經暈倒過很多天，才醒來是嗎？”
他聲音裏的緊張，或許大寶沒聽出來，但他自己知道。
他問這個話時，連心髒都跟著提了起來。
大寶沉靜的看著他。
幾個呼吸之後。
小臉陰沉下去。
眼瞼耷拉著，卷翹又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好像要哭的樣子。
他這樣子，讓蕭離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大寶，你好好跟爹說說好嗎？說了，爹才好想辦法！”
“你會想法救娘嗎？”
“會，當然會！你娘是爹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也是爹唯一喜歡的女人！”
“那你說的。我跟你說了，你不許跟娘說，也不許去問她！”
大寶的眼裏，濕漉漉的一層水汽。
“爹答應你，爹不跟你娘說，這是爹跟你兩個人的秘密！”蕭離聲音沉重地對大寶說道。
“好!那我告訴你。娘暈倒這件事，就是我們來玄月之前的事。
大爹爹說，是因為娘太累，加上那段時間，三寶一直生病，娘很擔心。
所以，有天早上起來，就忽然暈倒了。
然後很多天都沒醒過來，一直安安靜靜的睡著。
後來，大爹爹跟二爹爹想了很多辦法。
娘才醒過來。
大爹爹說是娘的內髒受損嚴重，一直都沒有得到徹底的康複，才會這樣。
二爹爹急了，就出去找大爹爹說的那個，也許有的藥去了。
說是萬一真的能找到那藥，娘就沒事了！”
內髒受損。
蕭離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都是他的錯。
那會為了墨嫣兒，打了她一掌。
要不是他中毒，內力受損，她當時就不在了。
隻是這麼多年來，他以為她應該會好些了，沒成想，根本沒好，隻是沒發作而已！
“那你娘她自己知道嗎？”
蕭離有些哽咽。
“她知道！”
大寶懂事的回答道。
“大爹爹叫娘要注意休息!可娘說，閑下來才會更容易生病，天天忙碌著，感覺還好些。
娘給我們畫了很多畫，說是等長大送給我們做禮物！
其實，她是擔心，她看不到我們長大的那一天。所以，她才畫了那麼多畫，還讓我跟二寶要保護好妹妹！”
眼淚似斷線的珠子，從大寶眼裏滾落。
蕭離緊緊抱著大寶不停顫抖的，小小身體。
靜靜的站在，這晨曦初升的清晨。
原本不該大寶背負的責任跟壓力，都是他給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