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氣結,懶得理秀秀。
憋悶的不想在繼續跟她待在一個屋裏。
轉身不悅大步的走了出去。
“哼,醜人多做怪!”
她輕飄飄的這話一出口,鸞娘都抑製不住吃驚的看了一眼。
然後抱歉的看著已經到了門外,阿七的身影。
剛走到門口的阿七,聽了秀秀這句話,手指緊攥。
活了二十來年,她聽的最多,也最厭惡的就是這句話。
她是殺人還是放火啦,不就是臉上長了塊胎記嗎?
至於,不管誰,說什麼,最後都會扯到胎記上麵來!
麵色一凜。
緩緩回轉身。
那雙看向秀秀的眼睛,就像是點了把火在裏麵。
異常明亮的閃了閃,旋即在幾個深呼吸後,又黯淡下去。
給她看的心裏一縮的秀秀,察覺到鸞娘看自己的眼神不對,梗著脖子,強撐著:“難得我說的不對,她不是醜女誰是醜女?
還有,明明林老師就是心狠手辣,我為什麼不能說。
哪有女子拿起刀,一點顏色都不變的!”
這下,鸞娘也聽不下去了。
她的好脾氣在秀秀這些話裏,消失殆盡。
站起身:“我去找阿七!”冷冷的丟下這一句,不理會秀秀看她的眼光,徑直出去找阿七去了。
她沒想到,秀秀竟然這樣想林老師。
要不是她把她跟杏花買回來了,就秀秀那樣,還不定給人,賣到什麼地方去了。
推己及人,她能在自己麵前那樣詆毀林老師,羞辱阿七,那她呢?
她不過是青樓裏出來一個殘花敗柳,是這所有學生裏出身,最卑賤的一個,還不定在心裏偷偷想她呢。
心裏寒涼,對這個同住了幾個月,看去溫婉無害的小姑娘!
花園一角。
阿七雙手撐著石凳。
失神的眺望著遠方。
秋高雲淡,天空的高遠,讓她剛才因為秀秀鬱結的心,開朗不少。
鸞娘順著宿舍門口的花徑。
在一棵桂花樹下,看見阿七,坐在石凳上的孤獨背影。
拋開相貌不說,阿七真的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對人和善,心底善良。
而且手巧,繡花描花樣,廚房,樣樣都來的了一手。
可惜,世人多愚昧。
看臉不看心。
心下惻然,對阿七這個好姑娘,隱隱生出憐惜之情。
走到她身後,低低地叫了她一聲:“阿七!”
阿七回過頭。
看是她。
抿嘴一笑:“你來了!”
雖然她的笑容溫和,卻也難掩她眼眸後的落寞。
鸞娘調整好心態,盡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振作。
過去,在她肩上輕輕拍了一下:“她年紀還小,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順勢在她身邊坐下。
阿七臉上還未斂去的笑容,變的苦澀:“我不介意,她說的至少一半是實話,我的確很醜!”
她摩挲著自己臉上的胎記,悵惘地說道。
“好了,你醜,我也沒好到哪去。咱們倆,一個有胎記,一個臉上有疤!都醜。”
鸞娘說道這,忽然心思一動,雙眸閃亮的看向阿七,有些激動地說道:“阿七,咱們結拜為姐妹吧!如果你不嫌棄我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