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想離她太近嗎,他害怕。
可這次,她靠著軟枕坐在床上,臉色不大好,跟他往常生病一樣,看去沒什麼力氣。
也沒化妝。
記憶裏,他每天睜眼,直到睡覺,看見的娘,都是化的好看的,嘴唇紅紅的,眉毛長長的,美美的。
“睿兒!”
飛鳳叫著他的名字。
睿兒聽到她這聲呼喚,反而往回退了一小步。
“睿兒,過來,讓娘看看你!”
睿兒緊張的咽咽口水:“娘,我今天的字還沒寫完,我回去寫字去了!”
說著不等她發話,轉身就跑。
那急促就像下一刻沒走,她就會下去抓他似的。
跑到門邊時,因為緊張腳下一慌,絆著門檻,摔了一跤,小小的身子,趴在那。
“睿兒!”
飛鳳撐著就要下床,去扶他。
趴在地上的睿兒回頭看她一眼,也顧不得疼,爬起來就是一路飛奔。
飛鳳無力的躺了回去。
靠在那。
失神的望著帳子頂。
睿兒看見她的緊張害怕,反複在她腦海裏重演。
她不明白,為何睿兒會如此害怕她,是什麼變成這樣的。
她想不起來,也記不起來。
長途跋涉的林墨蘅帶著大家,在府裏歇息兩天。
林墨蘅帶著孩子們熟悉環境之後,就把府裏的事,暫時交給了玉簪,采購就交給了栓子。
玉簪跟栓子看林墨蘅早出晚歸,忙的腳不沾地,回來還要忙到半夜。
也心裏不忍心,夫妻倆悄悄商量,決定等她學堂辦起來,一切正常之後,再回蘭溪村。
家裏有了玉簪跟栓子,林墨蘅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府裏的下人,都是太子跟蕭離挑好,送來的,自然是不會有問題。
所以,玉簪管起來也很容易。
栓子呢,自從回到京城,整個人都精神了。
強子搬去學堂住了。
一切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招收學員的單子,也散發出去了。
林墨蘅打算男女各收三十個。
加上周國離國映國,派來學習的七十個,總共一百人。
分兩班教學。
可想起教材的問題,她就鬱悶了。這不是一本兩本就能解決的,而且還是長期要用的,要怎樣才會讓教材,變的物美價廉。
整天跟進跟出,跟著她忙碌的蕭離,驀然發現阿蘅惆悵了。
就在事情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
小心的在旁觀察一整天,也沒發現問題的症結在那,而且還感覺她的惆悵,越來越深了。
跟著林墨蘅走到學堂門口,扶著她上了馬車。
見她心情不好。
蕭離抬腳也要上馬車。
本來心情就不好,又見他整天,除了上茅房,都跟的緊緊的。
莫名的就想發火,找人發火。
忽然,在見他要上馬車的瞬間,控製不了火氣的林墨蘅,也不知那根筋抽了抽,冷冷的斜睨他一眼,腦子裏劃過一句似乎是蕭離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本神醫的馬車,也是你想坐就能坐的!”
壓抑在心裏的火氣,突然迸發,蕭離也是一楞。
還沒反應過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