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臉洗黑,打扮成鄉下種田的村姑樣子,往渠州而來。
誰知,快到渠州的時候,才知道前方打仗,正想著,要不去別的地方。
她借住的這戶人家,就遇到了麻煩。
老婆婆兒子媳婦都生病死了,就剩下個不到二十歲的孫子,這下打仗要給征到前線去。
他走了,那老婆婆一個人,眼睛又不太好,留在家不是必死無疑。
林墨蘅心有不忍,用銀針封住了他孫子腿部的筋絡,讓他暫時成了瘸子,留在家照顧老人。
一年之後,會自行好轉。
她則穿上他的衣裝,代替他進了軍營。
到了渠州大營。
身材瘦弱的他,先是分配去了夥房。
在一次給醫帳送飯的時候,見學徒處理傷口的手法不對,就多嘴說了一句,結果引起了李大夫的注意。
隨口問了他幾個問題,並讓學徒走開,讓他來處理傷患。
處理完之後他就在沒回夥房,而是直接留在了醫帳,成了一名軍醫。
不過短短幾天,在醫帳大顯身手的林墨蘅,就聲名鵲起,成了渠州軍營的名人。
察覺她是女子的李大夫,悄悄給她在醫帳旁,安排了個獨立的小帳篷。
時間一久,大家都知道她是女的了。
或許是因為她醫術高超,大家對她是女的這件事,倒是結受的很快。
見大家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林墨蘅也就不在故意隱藏,雖然還是穿著男裝,可臉上的黃洗幹淨了,頭發也隨意綁在腦後,讓它隨風飛舞,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麵目。
“林大夫,又有傷員來了。”
才回營帳沒多久的林墨蘅,給李大夫這一嗓子,叫醒,翻身爬起,利索的套上靴子,慶幸自己回來時太累,沒脫衣服就睡下,省了這會穿的功夫。
幾步跑出來,跟著李大夫趕過去。
到了大帳,鼻子裏呼吸的空氣都帶著濃濃的血腥味。
林墨蘅掏出兩根帶子,綁住袖口。
打開她專屬的工具箱,拿出她的手術刀。
受傷的士兵太多,李大夫跟其他幾個大夫,各自散開,忙碌起來。
林墨蘅走到一名胸口中箭的士兵跟前,烈酒洗手消毒,眉目一斂,剪開士兵的上衣,露出他中箭的部位。
叫來李大夫的徒弟田七,配合她給士兵做手術。
給叫到名字的田七怔了一下,醫帳裏,這麼多個大夫,隻有她是師父看中,並誇獎無數次的。
這次她竟然叫他了,激動的懷著小小的雀躍,來到她跟前,盡量專注的聽她的派遣,兩人首次合作,還算默契,很快就把士兵胸口上的箭拔出來,做了縫合。
看著林墨蘅快速整齊的縫合技巧,田七的小眼神裏,滿滿的都是驚奇不可思議。
這麼厲害的縫合手法,是他學醫以來,之前從未見過的。哪怕就是他的師父李大夫,手法也沒這麼厲害。
緊急關頭,不容他思想繼續開叉。
林墨蘅已經開始給另外一個肚子裂開的士兵,做縫合,這次不用她叫,田七一直緊跟在她身側,主動成了她的下手。
醫帳的大夫學徒,一直忙碌到晚上,才把營帳裏受傷的傷員,處置好。
出了營帳,林墨蘅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
這時,幾個將士從她身旁走過,議論著前方的情況。
聽起來,情況非常緊急的樣子。
林墨蘅幾不可微的的蹙了蹙眉,戰況緊急,預示著以後的傷員會更多,相應的死去的人也會更多,他們的責任更大。
“林墨蘅。”
一個臉龐圓乎乎,高出林墨蘅一個頭還多的少年,大步走到林墨蘅麵前,亮晶晶的眼睛,凝視著她:“我要出征了,敵人的先遣軍已經在城外的雲蒙山駐紮。走之前來看看你。”
雲蒙山,林墨蘅聽其他士兵說過,離渠州不到百裏。
“好,你自己當心。”林墨蘅關切的看著他,這個從征軍時就認識的夥伴,木鐵。
年紀比她也就不過大三四歲,卻一直視她為小弟弟,對她照拂有加。
後來知道她不僅是大夫,還是女的,也跟著營裏,其他士兵一樣,每次見麵,都叫她“林大夫!”
林墨蘅聽的別扭,說了他好幾次,才又重新叫她的名字,林墨蘅。
“好,我會平安回來。”木鐵的眼睛,閃著光。
林墨蘅點點頭。
還沒回到營帳。
李大夫就來找她,說是鄭元帥讓她去大營。
好端端的叫她去大營做什麼?
林墨蘅一路唧咕。
到了大營,鄭元帥上下打量墨蘅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