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癱坐在地上,這是那天他叫隱衛送去給墨嫣兒的毒藥包。
“七皇叔,是侄兒豬油蒙了心,是侄兒糊塗,還請七皇叔,原諒侄兒這次,侄兒發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會了!”
蕭離垂眸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以後你好自為之!墨家我親自動手,你就不要管了,如果你不想牽連進去的話!”這是他最後能為太子做的,冰冷的語調,透著寒冷徹骨的涼薄。
“是,侄兒一定不管!謝謝七皇叔,願意再給侄兒一個機會!”
能從裏麵摘出來,他高興還來不及,哪裏還會去自尋死路,往裏撲,他又不是傻子!
蕭離能放他一馬,已經是天大的恩典。
要是他把這些東西,直接交給父皇,別說太子之位,就是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他父皇這一生最厭惡的就是兄弟不睦,窩裏鬥!
何況,他這次的對象,還是他的親弟弟,他視如兒子,比親兒子感情,更深的幼弟!
蕭離一走。
太子立即哆嗦著坐起來,指揮著他的心腹太監:“趕緊把這些燒了,燒了!”
太監搬個火盆過來,幫著太子把地上的信件,扔進火盆裏,看著它們快速地染成灰燼。
“還有,去拿,快!”
曾經握在手心,以為掐住了蕭離命脈的東西,差點成了,他催命的符咒。
太監從暗格裏,掏個一個木匣子,把裏麵關於蕭離的信件,全都拿出來,交個太子。
太子拿過去,一股腦的扔進火盆。
火盆裏的火,漸漸熄滅,太子青白的臉,這才慢慢有了血色。
“七皇叔會放過本太子吧?”他不太確定的看向那個太監。
“會的,殿下放心,他是戰神,說一不二的戰神。”自小就照顧他的太子堅定地回道。
他的堅定讓太子稍稍安心:“是啊,他是戰神,他是本太子的皇叔,他不會跟本太子計較的,他會放過本太子的。”
喃喃自語著從地下起來。
走出書房時。
太子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
氣宇軒昂,風度翩翩,如不細看,沒發現他下盤的虛浮,絕沒人會想到,他剛才在書房,是怎樣的狼狽!
從太子府出去的蕭離,徑直去了宮裏。
出來的時候,遇見墨仕文。
墨仕文老遠,就一臉笑的朝他走去:“恭喜王爺康複!”
蕭離點下頭,算是回答。
墨仕文看下身後跟著其他大臣,腳步微挪,跟蕭離拉近些距離:“內子惦念嫣兒,不知王爺可否讓內子上門探望?”
“可以,不過得等幾天,因為本王跟王妃和離了,你們這時候上門似乎不太合適。”
“和離?”
這麼大的事,怎麼外麵一點風聲沒有,不過,蕭離是斷斷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
墨仕文的驚訝很快就讓算計填滿,連他不小心打斷了蕭離的話,都沒注意。
蕭離透露的意思是,是嫣兒要成正妃了嗎?
嫣兒坐穩王妃的位置,對墨家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等他回過神,蕭離早已走遠。
樂滋滋的老臉開花,回去。
把這個訊息透露給了墨夫人。
墨夫人一聽自己女兒嫣兒要成正妃了,簡直就是狂喜。
窗外。
前來送繡品的墨菲兒,聽到這個消息,不覺放輕了腳步,在窗外,屏氣凝神的駐足凝聽。
大姐成正妃,那?????寒王的地位身份擺在那,他這輩子不可能隻有大姐一個人。
“還有,為夫剛剛才打聽到,那丫頭搬出寒王府了,就住在穀林堂後麵的那條街上。”
屋裏傳來墨仕文的聲音。
穀林堂,穀林堂。
一個念頭忽然從墨菲兒的腦子了冒出來。
轉身,拔腿就走。
她的機會來了。
大姐一向最恨墨蘅,要是她這時出手,痛打落水狗,替大姐除掉墨蘅,用這份禮物,換寒王的小妾位置,大姐一定肯。
她進寒王府,總比其他女人進寒王府,更讓她放心。
屋裏的人,不知偷聽的人,來了又走了,還在繼續:
“如此說來,那嫣兒成正妃,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你這老頭子,嫣兒已經是正妃,你幹嘛還要去跟著太子瞎摻和!”
“你懂什麼!寒王這些年在弦月的聲望如日中天,太子登基,會容忍得下他。
遲早,他會把寒王鏟除掉。
咱們在旁邊幫上一把,大功告成,咱們墨家,就是太子跟前第一大功臣。
到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等風光。”
墨仕文沉浸他傲視群臣風光無限的美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