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雙手負在身後,依舊淡淡地:“希望吧!”
他越來越看不清,這個隻比他小了三四歲的侄子了,小時候他跟他玩的最好,也最親近。
可後來,隨著彼此的年歲增長,他又去了邊關,時常不在京城,這些年再見,兩人即使麵上,還是跟從前一樣,可那暗藏的疏離是騙不了人的。
“七皇叔,聽父皇說小皇嬸也在宮裏,我還沒見過呢,不如一起去,七皇叔也好給我介紹介紹!”轉移話題的太子,故作輕鬆地說道。
蕭離默不作聲,卻也沒拒絕。
剛才來的路上,他就已經知道,昨兒晚上,皇兄時隔多年,頭次在皇後那留宿。
太子跟上蕭離,一路走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到了皇後的寢宮。
太子看見皇後,眼睛一亮,難怪父皇昨晚會在母後這裏留宿。
這樣風姿綽約的母後,父皇能不喜歡嗎?
“兒臣見過母後!”
“見過皇嫂!”
皇後趕緊伸手,將太子攙扶起來。
對一旁的蕭離點下頭。
回眸,上下仔細打量太子幾眼:“瘦了,黑了,也精神了!”
“是,母後。”太子目光一轉,視線落在皇後身側的墨蘅麵上,掩飾不住眼裏的驚豔:“她就是我的小皇嬸嗎?”
“是啊,你還沒見過她呢。”皇後笑著把墨蘅拉過來。
“太子簫曄,見過七皇嬸!”
太子衣襟一斂,規規矩矩的雙手作揖!
墨蘅敢緊回禮:“墨蘅見過太子!”
太子直起身,對墨蘅的自稱奇怪。
他是太子沒錯,可是在這裏,他隻是她夫君的侄子,她這樣自稱沒問題?
看來他們之間的問題,真的不小。
剛才無意間見到墨蘅後腦結痂的傷疤,又聽崔嬤嬤說起昨天,宮門口發生的事。
皇後誤會墨蘅這樣說,是還在生蕭離的氣。
擺出和事佬的姿態,把墨蘅往蕭離麵前一推:“七弟,你來的正好,皇嫂很久沒見曄兒了,有些話要跟他說。你就帶她回去吧。昨天宮門口的事,可不許在發生了,不然下次再給皇嫂知道,可饒不了你。”
蕭離沒有做聲,隻是淡淡的瞥了眼墨蘅。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皇後寢宮。
走在禦花園的路上。
雙手背負在身後,走在墨蘅前麵的蕭離,突然停住腳,伸出手,猛的大力拽住墨蘅的手腕,一字一句地:“不要以為有了皇嫂這個靠山,跟她告狀,本王就會有所忌憚,對你無可奈何!”
cao,自以為是的毛病又來了:“鬆開,誰告狀了,那麼多人看見的,還用的著人說。還有,我就是靠著她,怎麼啦?你一直不停提醒我,是羨慕還是嫉妒呢?”
“本王需要羨慕嫉妒你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知所謂!”
蕭離就跟聽了天下最大的笑話一樣,毫不掩飾對墨蘅的嘲諷。
“是,你不需要,那我需要成了吧,現在,麻煩你鬆開!”
手腕給蕭離捏的生疼的墨蘅,掙紮著。
她越掙紮,蕭離捏的越緊,幾乎就是要捏碎她骨頭的節奏。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本王如你所願,給本王規矩點,不然本王不介意,再抱著你走!”蕭離譏笑道。
“神經!”
憤懣的墨蘅覺得蕭離,簡直不可理喻到了極致!喜怒無常、自以為是的病,也越來越嚴重。
拖拉著上了馬車。
墨蘅揉搓著給他捏的紫紅的手腕,心裏暗暗咒罵著他。
端坐在那的蕭離也看見了。
她雪白的手腕上,那清晰的紫紅痕跡刺入他的眼簾,他不過就是輕輕的捏了一會,怎的就變成這樣了,真是不禁捏!抬眸,她下巴上也隱約泛著青痕,這也是他弄的?
他忘了,他的力氣有多大,而墨蘅的肌膚有多嬌嫩,即使輕輕的撓一下,都會留下明顯的劃痕。
何況,是他自以為的“輕輕的捏了一會”。
打開暗格,拿出個小瓷瓶,遠遠的丟在墨蘅腳邊。
墨蘅看了眼,氣呼呼地一扭頭,無視那藥瓶,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她墨蘅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嗎?
“過來!”
見她不拿藥瓶,蕭離陡的身子前傾,伸出他的長胳膊,一把把墨蘅撈到自己麵前。
墨蘅一個沒站穩,恰好馬車在這時,為了躲避一匹迎麵狂奔而來的馬,倉促轉了方向。
車廂猛的搖晃起來,墨蘅幾個搖晃,整個人就站立不穩,斜撲進了蕭離的懷裏。
四目相對,可以清晰的看見彼此的眼睫毛,瞬間彼此的呼吸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