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寅飛望了望那春德,心中笑道:昨夜見這小子還膽小如鼠,不成器,今日處事臨危不亂,卻令人刮目相看。墨天將要事托付於他,果然沒錯。
陸寅飛等人跟在春德身後,一路遇見數隊巡邏的守衛軍,但是都被春德打發了,倒也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半個時辰之後,陸寅飛等人便進入了墨天的寢宮——棲夕宮。隻見門外有兩個武士看守宮門,片刻不離,可見墨天如今的處境十分緊迫。
春德打發了看門的兩位武士,便帶著陸寅飛等人走進了棲夕宮。
“國主殿下!國主殿下!”春德一路輕聲呼喊。
片刻,從內走出一年紀輕輕的少年,那少年麵目清秀,唇紅齒白,眉眼之間露出一股英氣,身上一身青袍加身,青袍之上娟繡著青木的紋理十分顯眼。此人正是扶疏王國的國主——墨天。
“國主殿下!你看我誰來了!”
說話間,掛在陸寅飛耳邊的那條赤紅的小蛇,身形一躍,已然幻化成一個小女孩的形象,落在了地上。待她抬起頭時,墨天大吃一驚,隨後,已然熱淚盈眶。
“鬼兒!”鬼兒正是墨雲公主的奶名。墨天上前一步,便將鬼兒抱在了懷裏。
“皇兄,鬼兒好想你。”鬼兒的一雙大眼睛裏也是噙滿了淚花。
如此,兄妹二人相擁而泣了好久。墨天為鬼兒擦去淚水,哄了好久鬼兒才破涕為笑,然後這時墨天才留意到了陸寅飛等人。他望著陸寅飛等人,問道:“這幾位是?”
鬼兒蹦跳著跑向陸寅飛,拉住陸寅飛的手,奶聲奶氣地向墨天介紹道:“這是寅飛哥哥。”接著,又跳到唐嫣雪與淩月如中間,雙手各拉著兩人的一隻手,嘻嘻地笑道:“這是嫣雪姐姐和月如姐姐。”
從鬼兒口中,墨天得知當年鬼兒並非失足落水,而是墨圖把她推下海的,墨天勃然大怒,發誓要將墨圖千刀萬剮。然而如今自己已成為砧板上肉,又談何報仇,墨天一聲長歎,臉色便有陰沉了下來。
“如今,外麵兵荒馬亂,恐怕霄戰在各個城池的勢力都已有所行動了。”陸寅飛說道。
墨天聽後,又是一聲長歎,“如今霄戰不光將我軟禁,就連常山也被關進了地牢。難道天要滅我墨家不成……”
陸寅飛聽後,心中一驚。他沒有想到常山居然也被霄戰關進了大牢。
常山是霄戰的死對頭,常山主和,而霄戰主戰,兩人向來稅後不容。陸寅飛雖然殺死了常山的兩個兒子,但常山此刻是與他同是一條船上的人,應該會以大局重,陸寅飛本想借助常山的力量對付霄戰,沒想到常山如此不堪一擊,便被霄戰擒獲了。
眾人一陣沉默,皆是眉頭緊鎖。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狂笑。墨天臉色一沉,皺眉道:“霄戰來了!”
陸寅飛等人大吃一驚,匆忙躲進寢宮內室。
“哈哈!國主殿下!老夫來了!”霄戰一邊大笑,一邊推門進入。
墨天微微一笑,便道:“太師今日來此,有何貴幹?”
霄戰仿佛沒有聽到墨天的問話一般,徑直往大廳上座走去,然後坐在了椅子上。
墨天臉色一變,旋即恢複,再次問道:“太師今日好雅興,難得來看望本王。”
霄戰“哈哈”的大笑聲驟然停止,棲夕宮內變得死一般沉寂,許久霄戰才道:“老夫今日前來是來看看宮內有沒有刺客的。”
墨天臉色微變,心道,難道走漏了風聲,霄戰發覺了陸寅飛等人不成?一時,墨天的臉色變得十分難堪。
霄戰也察覺到了墨天的臉色十分怪異,他臉色一沉,厲聲喝道:“國主殿下,你的臉色怎如此難看?”
墨天大驚,繼而又恢複常態,打著嗬欠做出一副疲憊的姿態,笑道:“太師說笑了,有太師府上的精英守衛軍護駕,還有誰敢來行刺本王。隻是近日,身體有些不適,沒有休息好罷了。”
“哦?”霄戰打量著墨天半晌,沉聲道:“國主身體為重,要好好保住身體才是。”
墨天連聲稱是。
“國主這裏沒有刺客,老夫卻抓到一個刺客。”霄戰“嘿嘿”一笑,繼續厲聲說道,“那人三十年前卻就混入了本國,是赤丸國派來的奸細!明日,老夫便要將他當眾處死,以彰顯我扶疏王國的威儀,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陸寅飛等人大驚,那霄戰所說的奸細正是血方裘!
墨天連連點頭,道:“是是,有太師輔佐本王,本王可以高枕無憂了。”
“哈哈!”霄戰聽後,發出一陣狂笑,“老夫還有要事在身,既然國主殿下身體不適,老夫就先告退了。”說著,霄戰便推出了棲夕宮,在一陣猖狂的大笑聲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