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次去,前路困難重重、險阻不斷,但隻要你如先前為師教你一般,保持本心,佛祖會保佑你的。”須眉大佛坐於大雷音寺內,渾身繚繞五彩寶光,頭頂奇異寶蓋,神聖非凡,法相莊嚴。
“謹遵師尊教誨!”秦塵當即抱拳躬身,答應下來。
“此外我需你明白,世間萬物早有定數,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若是未能取得應龍真血,也不得濫殺無辜,如若不然...為師第一個不饒你!”須眉大佛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沉聲說道,聲若洪鍾,整個大雷音寺都清晰可聞。
“師尊盡管放心,我會看好小師弟的,絕不會讓他胡作非為。”狂武帝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師尊放心,昨日一夜思索,徒兒已經大徹大悟,絕不敢做這苟且之事。”秦塵也是答應下來,因為他已經決定,這次要麼拿到應龍真血回來,要麼就死在萬族盛會之上,絕無第三條路。
小犼對他而言親如手足,他決不能眼睜睜看它受苦置之不理,所以秦塵已經狠下心來,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應龍真血,如若不然自己就死在那裏,也好在黃泉路上和小犼有個伴,再一同共闖陰間便是。
“這九環錫杖你拿去,若是遭厄,取出九環錫杖禦敵,即便大聖來了,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了你。”須眉大佛取出九環錫杖,遞給秦塵,他是口硬心軟,雖然方才如此嚴厲的警告,可是心中卻還是掛念他這小徒弟。
“師尊,這寶器...”秦塵還是很猶豫,生怕丟失了這佛門聖物,損了佛門的聲譽。
“小師弟你盡管拿著便是,這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敢拿我們須彌山的東西。倘若有人膽敢胡作非為,我這山中有三位超聖會前去與他們討教一二。”狂武帝洋洋自得,顯得有恃無恐。
天下人都敬畏須彌山,因為其山中有超聖三位,大聖不計其數,不敢輕易招惹。這九環錫杖雖好,可你也要有命用才是,若是激怒了三位超聖,到時候平了你宗門也是彈指一揮間。
要知道,在須彌山上,另外兩位超聖可絕非須眉大佛這麼好說話,都是出了名的暴脾氣、老怪物。
“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已經觸犯佛戒,我該如何罰你?”須眉大佛瞥了狂武帝一眼,幽幽說道。
“這...”狂武帝頓時語塞,但卻不敢忤逆師尊旨意,隻好懊惱的歎了口氣,說道:“唉...弟子認罰!”
“我不罰你,讓你淵寂師叔罰你。”須眉大佛如此說道。
“啊?”狂武帝如喪考妣,表情一下子就變了,須眉大佛口中的淵寂,正是法戒堂的主持,須彌山三位超聖之一。
淵寂是出了名的脾氣古怪,且極其嚴苛,每當用刑懲戒之時,他總能變著法的來罰你,每次的手段都層出不窮。雖然不至於將你殺害,但卻能夠讓你永生難忘,私底下須彌山的眾僧都稱他為老魔頭,懷疑他喜歡以虐待人為樂。
故此狂武帝聽言之後,立刻是嚇得三魂丟了七魄,驚懼非常,若是當真如此,他可就難逃一場劫難了。
見到狂武帝那副吃癟的樣子,眾僧都是竊笑不止,沒曾想到一向脾氣暴躁的師叔也會有今日,被師祖訓斥的猶如一個做錯事的孩童,不敢駁嘴。
“念在你如今要隨空覺遠行,這懲罰便就等到你回來再說。”須眉大佛又再添了一句。
“多謝師尊。”狂武帝聞言頓時愁眉舒展,臉上的愁雲慘淡煙消雲散,他已經打定主意,此次前去,在秦塵參與完了萬族盛會之後,必定要帶他前去四周遊山玩水,逗留一些時日,等到師尊徹底的將這件事情遺忘,他在回來。
如此一來,他便不用受刑了。他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不由的笑了起來,可是眼角卻在不經意間瞄到了秦塵,頓時怔住了。
隻見秦塵麵上如同一潭死水,毫無表情,雙眼無神而空洞,眾僧皆笑,卻惟獨他不笑,隻因他...笑不出。
眾僧見狀都知道為何,一個個也都停止了笑意,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寺內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注視著秦塵,而他卻如同一個木樁一般,直直的站在那兒,但卻不為所動,也似乎並未察覺到眾人的目光。
有人在歎氣,有人在惋惜,有人在心中為秦塵祈福,此時對於秦塵,他們已不再如當初一般排斥,秦塵的重情重義也將他們所感染。
須眉大佛也是歎了口氣,不再言語,吩咐道:“你們即時啟程吧,記得早日歸來,切不可在外麵逗留。”
狂武帝剛邁出一步,聞言之後頓時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