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迷路了?”蘭若忽然開口說道,麵色不改,依舊淡漠。
天命將軍驚聞,立刻回過神來,一見到蘭若便是神情窘迫,遲疑的說道:“老夫並不是迷路,隻是未曾想到東境有莫大變化,以往的水路竟然不通了。”
蘭若嗅到了天命將軍身上的惡臭,不動聲色的倒退了幾步,遠遠的衝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白,眼神之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厭惡之色。
天命將軍見狀更覺窘迫,急忙轉移話題:“為何隻有你一人在此?與你同行的那個小子呢?”
“他去了結一場仇怨...”蘭若淡淡說道,不再言語了,此事她沒有任何的心情。
天命將軍見她麵色不對,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而跳入一條河中清洗他的大龜殼。
秦塵到了天科城,變化一下容貌,而後才進了城中,通過探索楊致和的神識,他知道天一雲住在天科城的一處客棧,經過詢問之下,方才知道他去了廣寒宮赴宴。
隨後,秦塵便朝著廣寒宮狂奔而起,在夜幕下奔走的他,宛若一頭嗅到了血腥的餓狼,非常的可怕,殺氣騰騰。
到了廣寒宮的頂端,山神告知秦塵天一雲就在此地,根據秦塵描述的天一雲樣貌,山神很快就探測到此地有一人與秦塵所描述的極其相似。
“天一雲,你這無恥之徒,給我滾出來!”
秦塵雙眸如刀鋒般銳利,他怒不可遏的吼叫著,這聲音像是沉雷一般滾動著,傳出去很遠很遠,整座廣寒宮的人都聽得清楚。
正在尋歡作樂的眾人,忽聞這一聲怒吼都是驚奇,天一雲聽聞之後更是怒不可遏,不知是誰大半夜竟敢對他叫罵。
安如霧黛眉緊蹙,今夜無論怎說都是她設宴請客,可是竟然有人來此打擾雅興,絲毫不給她這個主人麵子,她的臉上也出現了薄怒。
“一雲兄,你在東境可曾與人結怨,怎的大半夜也有人尋你麻煩?”安如霧問道,天一雲是她請來的客人,自然要保他周全,如若不然傳了出去,世人皆知琳琅軒連自己的賓客都無力庇護,豈不是辱沒名聲。
“我初來乍到,一來不曾與人結交,二來不曾出門,談何與人結怨?今夜會發生這等怪事我亦不知為何。”天一雲也是一臉茫然,他才剛來東境,之後就一直在客棧等待消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與人接觸,談何與人結怨。
“需要我命人將其趕走嗎?免他打擾我等雅興。”安如霧又問道,醉顏微酡,臉頰抹過一道緋紅,神情迷離誘人。
“慢著,我倒想要看看是何人要尋我麻煩,待我去會一會那廂。”天一雲憤然起身,麵沉似水,而後取出青虹劍,泛起微微星光,橫撒虛空中,這道器乃是秦家祖傳至寶,秦連義死後便被天一雲所得,是一件少有的利器,吹毛斷發,斬鐵截石。
隨後,天一雲便就衝出了廣寒宮,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何人在此時尋他的不痛快。
“有好戲看咯。”納蘭香香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也不怕得罪人,這般說道,也跟了出去。
眾人也都驚奇 ,紛紛跟了出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膽敢如此大膽,在廣寒宮前大聲叫罵,又斥責白骨洞府的神子,如此一來就等於得罪了兩大仙府聖地。
這膽魄不可謂不大,竟然如此失禮,他們也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聖。
天一雲騰著雲彩上雲霄,卻見一個白發老者立於那兒,他並不認識此人,便覺狐疑,問道:“閣下是誰?為何無端端斥罵於我?”
這人自然就是易容之後的秦塵,有了山神的幫助,他不斷改變了自己的樣貌,連氣息都改變了,天一雲無法察覺出端倪。
秦塵見到這昔日的兄弟也是冷笑不已,這狼子野心的偽君子,與自己稱兄道弟,百般討好他的父親,結果取得信任之後,卻將他的父親毒害,篡奪權位。
因為他,秦塵家破人亡,剩下他一人苟活於世,但天一雲仍不肯放過他,派他去完成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令他險些葬身在諸多凶獸的爭鬥之中。
秦塵對於他的恨,並非三言兩語便可說得清楚,已經深入骨髓,埋藏在心,時時刻刻都銘記。
而今仇人見麵,自然是分外眼紅,秦塵的神色很難看,宛若陰霾的天,黑沉沉、陰森森。他的雙眸之中閃射著凶戾的光,嘴上浮現惡毒的獰笑,額頭上凸起一條條猙獰的青筋,口中發出一聲厲嘯,衝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