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停止這個項目？！明明我們已經做出了如此完美的設計！！！”
“完美？……不……維克多，這並不是完美。相反，你所設計的這一部分，將整個深潛機甲項目全部毀掉了。”
“傑斯……你應該明白，對於黑暗的懼怕，正是之前深水操作員一直出現問題的關鍵所在。你應該最清楚這一點！隻有我的設計，才能讓整個操作項目的成功率得到提高！”
“是的維克多……我很清楚這一點……但是，通過對腦部的電流脈衝，暫時抹去機甲操作員的意識，再如同一個傀儡一般，被岸上的人員進行操縱作業，這是不道德的。”
“嗬嗬，不道德……一個能大幅提升深水下機甲操作員生存率的設計，你竟然說這是不道德的？！”
“冷靜一點維克多，你來自祖安，剛進入科魔學院才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你可能不清楚的是，皮爾特沃夫有自己的行事準則，這是我們每一個皮城的科學家，都必須遵守的道德準則。”
“嗬嗬，皮爾特沃夫的行事準則……難道讓那些人去死，才算是道德嗎？！難道讓那些機甲操作員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黑暗所吞噬，才算是皮爾特沃夫的道德所在嗎？！？！”
“人的性命很重要，我承認。人的性命也很廉價，這點我也承認。然而，即便再廉價的生命，我們都必須付出尊重。如果在任何生命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抹去他們的情感，無視他們的意願，把他們帶入危險的處境，這便是不道德的行為，這便是我們這些皮爾特沃夫的科學家們，必須極力避免其發生的情況。”
“嗬嗬……在我看來，人類的弱小，便是由這些無意義的情感所產生的。對未知的恐懼，對黑暗的畏懼，對強大的膽怯，這些都是阻礙人類進步的絆腳石！！！需求進步的人類，不需要這些！！！不需要這些無意義的多餘感情！！！”
“維克多！！！”
“如果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進入深水操作，無視了自身恐懼的操作人，就能夠完美而又準確地完成所有的操作項目。你很清楚這一點，傑斯，你也知道抹去他們的情感，甚至他們的意識，才是讓這個深潛機甲項目成功的唯一辦法！！！”
“維克多……”
“閉嘴，傑斯！我曾經以為，你是在科魔學院最能夠了解我想法的人，但是沒想到……嗬嗬，果然你和那些腐朽的所謂‘科學家’們一樣麼？一樣被這些造成了人類弱小的因素所捆綁住了麼……嗬嗬……”
“……維克多……你走吧……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等到你想通了我的話之後，我們再開始接下來的分析與設計。現在的你，已經完全走錯了路，你現在的想法，甚至已經沒有資格稱得上是一名皮爾特沃夫的科學家了。”
“傑斯！！！隻有放下這些毫無意義的情感，那些人為的錯誤才能徹底消失！人類才能得到進步！人類才能踏上真正的進化之路！！！走錯了路的是你！！！是你們這些自詡‘進步’，自詡‘先進’的皮城佬們！！！”
“滾，維克多。滾出我的實驗室，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
擦了擦自己的眼鏡，再次戴上後，維克多從學院的長凳上站起。
那天，自己和傑斯之間的爭吵仍猶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