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位於水北省雙江市西郊區的獨山鎮,這個省城雙江市最偏僻的小鎮有一個很普通的小村——陶家村,陶家村很小但名氣很大,近幾年作為水北的新農村示範點經常有外地的各級領導來參觀,熟悉陶家村的人都知道這個村很不簡單,從上世紀七十年代初起,就一直是當時寧山地區清江縣農村大隊分紅最多的一個大隊,那時候還不叫陶家村,陶家村的名字是在80年代獨山鎮經過行政區劃劃歸到省城西郊區的一個鎮後又改回來的,那時有一個很具有那個時代感的名稱——東方紅大隊,大隊有一個從58年起就任合作社書記的名人——陶家山,說起陶家山,那可是陶家村的人的驕傲,陶家村大多數村民都姓陶,村內有一個從大黑山餘脈相連的獨山,從山上流下來的水,形成了一個麵積不大隻有約不到五百畝的湖泊,因為湖麵都在陶家村的範圍內,人們都叫她陶家湖,所以陶家湖在外人眼裏也是一個有山有水風景優美的小山村,既有江南小村的雋秀,又有寂靜山林的粗獷的豪放的氣勢,翻過獨山西去就是廣袤的大黑山,而獨山鎮自古以來就是大黑山和水北平原交界地帶的咽喉要道,據說陶家村的先人曾經在明朝後期做過大官,後來為躲避戰火,舉家南遷到了獨山,在這個風水寶地定居繁衍,至今已逾四百多年,抗戰時期,這裏曾是國共兩檔和日偽角力的地點,日本人的戰略是占點不占麵,以占領城鎮和戰略要衝為主,而這裏又是新四軍水北挺近支隊進出大山和平原的必經之地,幾經較量誰也沒有占到便宜,地方上有國民政府任命的鎮長,也有汪偽政府任命的保甲長,還有新四軍的交通聯絡站,日本人也隻有在清鄉掃蕩征糧的時候來獨山駐一段時間,所以當時的獨山很熱鬧,陶家山的父親也是一個人物,年輕時曾留學東洋學習西醫,加之祖上是家傳的中醫,一手治療跌打損傷和癆病傷寒的獨門醫術,使得陶家藥店遠近聞名,陶老先生名效庭,字仙湖,東洋學成歸來後原本準備在省城英租界的協和醫院做一名全科醫師,不料陶家山的祖父硬要其回到老家接手家傳的藥鋪,父命難違,陶效亭隻得回到了獨山鎮,國難時期陶老先生經常接濟新四軍,連藥鋪的小夥計都有先後兩個新四軍的聯絡員,當然也給****幫過不少的忙,由於曾在日本流過學,日軍華中派遣軍駐雙江指揮部的一個軍醫官作為自己同學也曾來獨山鎮拜訪過這位昔日品學兼優的同窗,所以陶效亭老先生在獨山的地位很超然,但也成為抗戰勝利後因為一樁看不過去的事而惹惱了獨山鎮另外一個家族,國共內戰爆發後,與已經突圍而去的新四軍的關係成為關家告發自己的把柄,結果陶老先生身陷囹圄,在縣城國中就讀的隻有十五歲的陶家山將一起讀書的關家兒子暴打一頓,並將對方在縣城的家一把火燒掉,然後一路北去,途經河南北部是加入了華東野戰軍。陶效亭的妻子也就是陶家山的母親又驚又怕,加之擔心兒子的生死和丈夫的官司,竟然重病加身,不到一個月就去世了,但世事難料,陶效亭的案子有了改變,****中原來一個受過陶家恩惠的高級軍官帶兵經過清江時聽說此事,找了當時的縣政府,以自己的身份做擔保,說陶效亭通共之事純屬烏有,陶效亭才逃過一劫,等陶效亭回到家時已經物是人非,妻死子逃,家裏的財產在賠償對方的損失後所剩無幾,隻保留了十幾畝陶家湖畔的薄田,連賴以為生的藥鋪也被對方作為賠償抵押了過去,陶效亭傷痛過後倒是看得開,財帛乃身外之物,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在哪個****的歲月裏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再說家裏還有兩個女兒還要自己撫養,陶效亭隻得租了一間鋪麵把藥鋪和診所重新開了起來,不過這世上的是還真的禍福難料,解放後,兒子的書信寄了回來,50年陶家山回家探親時,已經是解放軍連長的陶家山回到家鄉時,仇家已經逃離大陸,不知所蹤,土改劃分成分時,陶家因家產很少,被化成了下中農成分,若幹年後當陶家山與後人談及此事,也是感慨萬千,正是滄海桑田,變化萬般。今天的夜晚,整個陶家山,半個獨山鎮被一件事弄得喜氣洋洋,原來今天晚上是陶家山七十壽辰,很多跟陶家有交情的人都湊在一起準備去為陶家山祝壽,有好事者就說:“陶老爺子說了,他不收禮,就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飯祝賀一下。”有人說:“收禮是肯定不會的,你們還不知道陶書記的個性啊,他什麼時候占過大家的便宜。”有年輕的說:“我大爹(陶家山的輩分很高)說了,晚上會放焰火,,我國棟國梁叔從寧山請來了歌舞團,晚上有演出,大家都可以去看。”
“那你們陶北村的人會去嗎?”
“什麼陶南,陶北,一筆難寫兩個陶字。”
“太好了,那我們晚上都去吧,把禮錢準備好,不管收不收禮,我們的心意一定要到的。”一位長者對大家提議道,長者的提議引來大家的一直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