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分秒的流失,周圍安靜的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與別人的呼吸。
隊伍一直在走出這間房,進入那間房。隨著房間的變緩,惡漢選擇的時間開始增長,不時拿出一張紙,對照著自己所在的房間。
在我看來,這裏的一切都差不多,也不知道他是通過什麼東西定位自己位置的。我則不聞不問,隻是跟隨。
這一路上,沒有任何的敵人,隊伍開始變得鬆懈,大多數職業者都變得注意力不集中。就連我身邊的龍尾都開始走神。
“我受不了了!”安靜的隊伍中突然傳出一身大吼。我轉頭,發現吼聲來自一個身體強壯的水手,他眼睛睜得老大,不停的用手敲擊著自己的腦袋。
身後的隊伍一陣混亂,不停有人躲閃著大漢幾近瘋狂的拳頭,也不停有人出言安撫,不管是什麼樣的表現,都說明這個安靜的世界與一成不變的環境讓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弱的人出現難以壓製的情緒崩潰了。
“我們走了多久了?”看著身後崩潰的大漢,龍尾有些畏懼的問身邊的血影。
“不知道,兩個冥想時?”血影的回答帶著疑問的口吻,顯然,在這樣的環境下,她也拿捏不準準確的時間。隻能大概猜四個小時。
無聲的世界裏,四個小時已經是很難熬的事情了。
眼看著壯漢越叫越瘋狂,一個聖騎士走到大漢身邊,揮舞著手裏的盾牌,重重的擊在大漢的後腦上。
從我的方向,明顯看到大漢突出的眼珠,以及飛濺的鮮血。隊伍發出一聲壓製的驚呼,卻不敢有人再大叫出聲。
“我說過,保持安靜,這裏惡魔的密度大到你們想象不到。別無謂的犧牲掉自己的生命!”殘牙不屑的說著,一邊從隊伍中走到大漢的身邊,並輕輕的用靴子踢踢大漢的手臂,確定他已經失去了生命的特征。
“惡心的偽信者!”惡漢站在我身邊小聲的咒罵了一聲,殘牙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隻是揮揮手,示意隊伍再次出發。
隊伍再次開始前進,一成不變的走過一間間幾乎一樣的房間,隻不過這次我們的身邊開始出現了陸陸續續的死亡。
當內心的折磨與死亡的威脅相互衝撞在一起的時候,心裏脆弱的人會更加難以承受。
不知道前進了多久,走在我身邊的惡漢突然舉起自己的手臂,安靜的隊伍緩緩的停下來,這個時候,我們已經比出發的時候少了十一個人了。
“怎麼不走了?”一個聖騎士輕步走過來,語氣不善的問道。
“前邊再過幾個房間就要遇見守護惡魔了!”惡漢不理會聖騎士的語氣,看著不遠處的殘牙說道。
“我知道,繼續前進!”殘牙滿不在乎的揮揮手,小聲的回答惡漢道。
“可是我們需要修整!這些平民需要休息……”
“這裏我說了算!”殘牙粗暴的打斷了惡漢的話,語氣驕傲的讓人想一拳頭打在他的臉上。
惡漢原本憤怒的表情在殘牙這句話出口的瞬間開始變得平靜,漸漸的轉化為冰冷。隻有跟野蠻人相處久了才會知道。
當一個野蠻人發瘋的時候並不是最可怕的,但是,當一個野蠻人開始真正的思考的時候,才是災難將要降臨的征兆。
我開始不經意的緩緩朝著惡漢身後移動,兩個亞馬遜也一樣,相反的,雪花與兩個刺客卻在漸漸的朝著人群移動。
當我已經準備好釋放詛咒的時候,惡漢終於緩緩的拔出長劍,語氣冰冷的說道:“也許現在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