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與我平行的飛鳥,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恐懼,沒有一絲憐憫。隻有這種專注,那是一個戰士在戰場上應該真正出現在臉上的表情。看著這張布滿傷痕臉,我竟然覺得有種神聖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又前進了幾步,我並沒有細數,我隻是在觀察這個叫做飛鳥的亞馬遜人。她左手握弓,右手捏著三支箭矢。表情專注的目視前方,緊緊跟隨前邊的侍者。
“哈!”她嘴唇微微的蠕動著,似乎在數著距離。不知道是數了多少下。一聲與利特娜的吼聲完全不同的吼聲從她的嘴裏發出。聲音發出的瞬間,她直起腰,閃電般的搭弓放箭。之後迅速的藏到侍者身後。
整個過程快的讓人不可思議。如果我不是一直盯著她一定以為她隻是喊了一聲這樣簡單。箭矢飛出,對麵的箭矢還是非常密集。似乎一點作用都沒有的樣子。
飛鳥還是躲在侍者的身後,嘴唇輕微的蠕動著,右手再次出現三根箭矢。聖騎士沒有得到停止的命令,繼續腳步堅定的朝著前方推進。
“哈!”飛鳥再次喊出那個神奇的語調,再次射出三支箭矢。之後嘴角終於戴上了一絲微笑,拉住身前的侍從,示意他停下。
我與毒牙也一起停下腳步,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毒牙的身體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我不知道他哪裏受傷了,也不敢亂動,怕他分心,再次受傷。
“法師!幫我將箭矢扔到手上好麼?”飛鳥一改之前傲慢的語氣,聲音裏摻雜了一些興奮,以及一些渴望。雖然是跟我說話,卻看都不看我一眼。似乎自己語氣的改變全部是因為對麵的敵人一樣。
“將這些箭矢扔到我的手邊就好了!一定要快!”飛鳥再次開口,遞給我兩捆箭矢就飛身躍出盾牌的掩護。在我們目瞪口呆的表情下閃展騰挪間開弓放箭。
“快點!法師!”直到毒牙用手肘頂我,我才明白飛鳥朝著我招手的意思是要我手裏的箭矢。我抽出一根剛剛扔過去就見她已經迅速的拉弓放箭。
我來不及驚訝再次扔過去一根,之後緊跟著第三根,第四根……
看著如同跳舞一樣的身影我竟然有些陶醉,著是戰鬥的藝術麼?緹雅所謂的優雅舞者跟飛鳥一比簡直顯得笨拙。我一直在為飛鳥扔手裏的箭矢,直到一把抓空才注意到已經沒有箭矢供我扔出了才停下來。
如今的飛鳥已經停下了自己的閃轉騰挪,隻是偶爾的側移就能躲過寥寥的飛箭。招手要箭矢的同時見我舉起空空的箭筒才停止自己的戰鬥。緩步走回我們這邊。
侍者舉著兩麵盾牌,毒牙處理過自己左肩的箭傷,疼的臉色慘白。
“我們走吧,剩下七個暗黑獵人了。就算沒有箭矢也能拿下了!”飛鳥再次恢複自己驕傲的本色,趾高氣昂的留下一句話自己已經倒退著朝來時的路走去。
我們三個呆呆的看著這個強大的女人趾高氣昂的走出射程範圍,轉身離開一陣無語。
回到隊伍的時候大家滿臉好奇的盯著我們三個,飛鳥拿著自己的小盾與短矛冷漠的不說話。看來大家的好奇都在等待著我們的解答。
“出發!”侍從看著大家好奇的目光又看看天色無奈的下達前進的命令。大家嘰嘰喳喳的小聲討論著出發。
由於一段時間的離開,塔樓上的暗黑狩獵者已經再次變成十幾個了,不過還好惡魔的智力非常低下,不會一起攻擊一個敵人,大家看見哪個就射哪個。每個人卻也不會遇到大批的箭矢照顧。很快就來到塔樓的下邊。
“法師!還擊!德魯伊攻擊大門!”所有人聚集到大門下邊的時候,聖騎士們保護著法師開始還擊,剩下的人或者用盾牌防禦或者用武器幫助三個德魯伊攻擊大門。
法師雖然射程比亞馬遜要短的多,不過在這樣不到五米的近距離攻擊力卻大的多。而粗壯的木頭製成的大門對於掌握著自然力量的德魯伊來說也是簡單的任務。
眼看著塔樓上的暗黑狩獵者一個個的減少,三個德魯伊合力的將大門破開一個碗口大的窟窿。當所有人以為終於可以進入冰冷之源的時候,大門右側的塔樓上走上了一個帶著牛角頭盔的高大身影。渾身淡藍色的魔紋顯示著她的與眾不同。
我剛剛準備提示法師注意精英的時候,她已經將箭矢朝著大門的方向射來。
叫做“頭骨”的野蠻人用自己的雙刃戰斧在空中擋住這樣一支看似普通的箭矢,一股似乎要凍結空氣的寒冷隨著箭矢的破裂瞬間襲來。
我感覺自己的思路都被凍僵了一樣,腦子一片空白。
“是冰冷烏鴉!她怎麼出現在這?”耳朵裏傳來緹雅驚恐的呼聲,語氣裏帶著深深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