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醒來了?暈厥麼?”不遠處傳來一個略顯虛弱的聲音,再次將我嚇一跳。
“碎肉者!”我聽不出是誰的聲音,隻好虛弱的答複了一句。
“我是雪花。我們盡量少出聲音。尖刺回去找人接我們了。最快還得半天的時間能回來。”雪花的聲音也很虛弱,之前我不知道他傷的怎麼樣,不過想來不會太樂觀。
“我們這邊還剩下誰了?”我對著雪花聲音的方向,想努力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是還是失敗了。
“龍尾,碎骨者,鐵匠,巨獸。其他人就要看神的安排了。”雪花說完身邊再次陷入了黑暗。時間似乎停止了一般。在這裏沒有白天與黑暗的區別。
身邊偶爾有怪物經過的聲音,伴隨著怪物經過時的光亮我認出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這裏是進洞口休息的那個空間。隱隱約約的能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獨特的呻吟聲傳來。聽聲音就知道是利特娜的聲音。
“碎骨者!你還好吧?”不等我說話一個粗壯的聲音已經率先開口。我聽不出是鐵匠還是巨像。
“疼……”利特娜胡亂的接一句之後就再沒有聲音。
“她怎麼樣?”我看不見她的位置,隻好問剛剛說話的人,我聽得出這個人就在利特娜身邊。
“又昏倒了。”粗壯的聲音有些無精打采的回複我一句。
時間再次變得沒有概念,仿佛一個世紀過去了一般。當我已經懷疑自己會不會老死在洞窟的時候一根火把轉入拐角。
我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的望過去。映入眼簾的是雜碎那張熟悉的臉。
“嘿!碎肉者!聽說你這次很了不起麼!”雜碎似乎十分興奮,進來的同時就與正對著通道的我打招呼。
跟在他身後陸陸續續進來二十幾個人,大家忙亂的開始檢查倒在地上的傷員。我見到進來的職業者懸著的心也放下來。
“尖刺說這次多虧了你。”雜碎沒有檢查傷員而是蹲到我的身邊與我閑聊起來。我想想之前的戰鬥,搖搖頭。根本不是誰的功勞,這次勝利是用生命換來的。
“該死的!你不能過來搭把手麼!”遠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嚇了雜碎一哆嗦。我順著聲音望過去竟然是騎士,他見我看他朝我友好的揮揮手,之後憤怒的盯著雜碎。
“我得過去了,你如果自己可以就自己走吧。人手有點不足。”雜碎吧啦吧啦說著已經不顧我站起身過去了。
騎士與之前相比已經大不相同了,從前的他穿皮甲,帶鋼盔。用單手劍與盾牌。現在的騎士一身黑色緊身衣,頭戴黑色包頭布。腰間掛著一對碗刃。已經一副職業刺客的裝扮了。不知道是陰影最後的勸說還是因為阿道夫。反正騎士已經改變了自己。
我正盯著騎士的空,一個纖細的身影來到我身邊,抓起我的胳膊將我架在肩上。扶著我朝洞外走。我轉過頭是那個熟悉的德魯伊女孩。
“最近怎麼樣?”我實在很虛弱,差不多將身體的重量都靠在緹雅的身上。
“聽說你經曆了很多事情。我前段時間去探索了冰冷洞穴。那邊的冰烏鴉不見了!”緹雅一邊看著腳下認真的走著一邊回答我的問題。頭上紮起來的頭發有一縷散落下來,擋住了半邊臉。
可能是因為癢,她一直不停的甩。我看不過去身手將它別在緹雅的耳後。緹雅隨著我的動作身體一僵,站住不動了。搞得我有些茫然的扶著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你這是第一次,下次不準了。德魯伊女孩的頭發是不準男人觸碰的。”緹雅說著再次邁開腿朝著洞口走。
歪著頭看著緹雅秀氣的臉,心裏一陣激蕩。竟然想起來之前的女朋友。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想到自己現在朝不保夕的日子竟然還能惦記別人,不由得啞然失笑。
“你笑什麼?”緹雅有些不悅的轉過頭看著我。我趕緊搖頭告訴她自己想到了些別的事情,並沒有嘲笑她的意思。
洞外的天已經再次黑下來了,我們在洞裏竟然待了兩個白天一個夜晚。抬頭看著天上的夜日竟然從來沒有過的覺得不真實。
“你說,我們生活的世界是真實的麼?”我一邊看著頭頂的夜日一邊開口問扶著我的緹雅。
“別想沒用的!看著腳下!”她用嚴厲的語言回答我。
我開始質疑這個世界了,我本來以為這是一個正常現象。但是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知道,我從自己質疑這個世界開始,已經真正的融入這個世界了。質疑的同時表示了內心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