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重曲走出門外,溫楠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自己完成了對慈蕊的承諾,在劍客的心底,承諾遠比自己的性命更為重要,不論什麼時候他們首先考慮的是他人的安危,這也正是他們的偉大之處,也正是他們堅持的劍道的精髓。
金壽天慢慢的說道:“溫少俠,麵對著數十支強弩,我真的想象不到你怎麼離開。”
溫楠還是自信的說道:“我自有我的辦法,今日我殺不了你,你也休想殺我。”
說罷,緊緊的鎖住金壽天的雙手,慢慢的退出人群,將金壽天擋在自己的身前,自然此時此刻金壽天便成了自己的保命符,慢慢的溫楠退到門口,那數十支強弩一直緊跟著自己,似乎稍有鬆懈頓時就會萬箭穿心,溫楠看了看身後的門,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或許他已經有了逃生的辦法,看準了時機,溫楠一把將金壽天推向死士,自己用很快的速度關上了身前的兩扇大門,正當大門掩上之際,數十支箭也瞬間飛出強弩,狠狠的釘在了門上,這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完成的,如果不是溫楠退到門口,有了一定的距離,他終究也難逃脫這些像雨點一樣迅速密集的箭族。
溫楠就是溫楠,他不隻是有神奇的奇遇,更有臨危不亂的冷靜和智慧,他知道利用身邊的一切事物來和強大的對手周旋,同樣的故事,同樣的劍道,今日卻上演不一樣的結局。
其實就在剛才退出金壽天的一瞬間,溫楠本就有機會一劍殺了金壽天,這對於溫楠來說很簡單也很容易,但是他為什麼沒有那麼做?他曾向靈石村和狐劍門那些死在金壽天屠刀之下的亡魂許下過承諾,今日就是兌現承諾的最好機會,他為什麼甘心放過?
不是他不想手刃金壽天,隻是如今是在京城的土地,一旦金壽天一死,瞬間消息就會傳遍全城,自己一人倒是無所謂,但是還帶著重傷的重曲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慈蕊,又怎能逃出官兵的重重圍堵?溫楠考慮的很多,這些也是實情,如果金壽天一死,那麼東廠務必調用全城的兵力進行搜捕,但是要出城也就難上加難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暫且饒他一命。
重曲和慈蕊久久的望著門口,終於溫楠的身影出現了,看著焦急等待的重曲和慈蕊,溫楠笑了,慈蕊也笑了,重曲似乎也微微的笑了笑,重曲似乎從來都沒有笑過,其實笑容並不困難,隻是願不願意罷了,放開心中的壓抑,也才能真正的微笑。
慈蕊衝上去抱住溫楠,擁抱的很緊,慈蕊默默的說道:“溫大哥,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說到這裏,那些不好的話語慈蕊也沒再往下說下去。
溫楠看著身旁的重曲,再看看緊緊擁抱住自己的慈蕊,溫楠似乎感覺這樣不好,畢竟別人才是夫妻,於是慢慢的鬆開了慈蕊的手道:“溫大哥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回來的。”說罷,便用袖角擦拭著慈蕊眼角的激動擔心的淚花。
溫楠走到重曲身邊微笑著說道:“我兌現了自己的承諾,也沒有失信於你。”
說罷伸出自己的手,重曲也伸出自己的手,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久久的沒有鬆開。一個淪落紅塵的萬惡殺手,一個正義真誠的少年劍客,似乎他們看上去應該是對手,但是事實卻讓人難以置信,或許如今那個曾經冷酷無情的殺手,已經死在了十三殺的那一劍下,如今站在眼前的是慈蕊的相公,溫楠的朋友。
寒暄了一會,這個地方還是不宜久留,於是三人便匆匆走出了城門,晚上城門防守很鬆懈,溫楠們三人很快就混出了城門,此時此刻最重要的是趕回狐劍門,治好重曲身上的死士蠱毒,所以他們沒有逗留,馬不停蹄的趕往狐山。
溫楠走後,金壽天久久的望著那扇釘慢箭族的門,他眼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嘴裏不停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逃得出我的死亡弩陣,連當年的劍祖溫雲峰也對我的死亡弩陣也素手無策,怎麼可能?”金壽天似乎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絕對的?溫雲峰去了,沒有誰規定溫楠必須得死去?死亡弩陣固然可怕,但是事在人為,智慧的劍客,總是能上演絕處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