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鴻道:“我不是懷疑葉淙,我隻是隱隱約約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前些天河北河南一帶出現了官軍搶糧的事情,這些事情湊在一堆,我總覺得好像有個巨大的陰謀。”
飛雲佛殺道:“段大哥說的,也正是我心裏想的。朝綱荒廢,江湖大亂,現在的中原也是風雨欲來,似乎已經成了大勢所趨,江湖風雲難料啊,我們都老了。”
說罷兩人不在言語,久久的望著天邊日落,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的臉上,段雲鴻和飛雲佛殺這兩位曾經的江湖神話,如今也抵不過無情的歲月,臉頰深深的皺紋和鬢角的白發,讓這兩個曾經的江湖豪俠,也隻能唉聲歎息,麵對動蕩的江湖,他們也無能為力,可是他們的眼神還是那樣的堅強和倔強,似乎在告訴邪惡的對手,正義的大旗永遠有人扛著。當初的三雲聚義,如今隻剩下段雲鴻和飛雲佛殺,但三雲的精神已經有了傳承。
經過了幾天的休息,溫楠憑著強大的內息,內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傷一好,對於溫楠來說他可能很向往這段日子,可是身上的使命容不得他半刻休息,有些事情他不去做,心裏就永遠不能踏實。他和慈蕊收拾好了東西,就上路了。經過了三天三夜的輾轉,他們終於來到了南盟城郊外的靈石村,從前的寧靜祥和的鄉村,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之前的農田如今已經長滿了雜草,那些房屋倒的倒,踏的踏,亂成一片,溫楠已經認不出那一座是自己家的房屋了,那些石頭上深深的刀痕還清晰可見,它在告訴所有人,那場屠殺的殘酷和血腥,這麼久過去了,在這裏溫楠似乎都還能問道一絲血腥。看著眼前的景象,溫楠腦中湧現了萬千的思緒:“那些和睦的鄉裏,那些純真的玩伴,如今都長眠黃土之下。還有那個與母親分別的早晨,母親的那一微笑,如今想想,都還那麼清晰,她如今在哪裏?或許她已經不在了,那場屠殺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但為什麼我總覺得她還在我身邊,從未離開。”想到這裏,溫楠眼眶濕潤,男人也可以流淚,劍客也可以流淚,傷到深處,即使在強大的內心,也會瞬間崩塌。
慈蕊看著溫楠如此也十分難過,安慰溫楠道:“溫大哥,我雖然不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麼,但是我可以感受你的傷痛,過去了就過去了吧,既然活下來了,就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聽完了這番話,溫楠至少心裏也好受了一點,身邊有了慈蕊,這也多多少少溫暖了溫楠從小就受傷孤獨的心。來到一山坡上,溫楠用木碑刻上靈石村鄉裏之墓,當初一離開就沒有回來過,以至於還未為這些死者立上一塊碑,碑文上並未提及自己的母親,因為在溫楠心中自己的母親一定還活著,總有一天自己會找到她的。
溫楠對著木碑道:“靈石村各位鄉裏,你們一路走好,請你放心,我一定會手刃仇人為你們報仇,如果溫楠此生不能為你們報仇雪恨,我死後也不得安寧,希望你們的在天之靈保佑!”
說罷,溫楠望著木碑沒有在言語,他的眼神充滿的嗜殺和狼性,一個劍客知道,對自己好的人自己要加倍對他好,對你壞的的人沒必要心慈手軟,所有江湖上有過一句話說的很好,劍用好了是俠,用不好就是魔,但試問魔又怎麼可能來練就孤高的劍法?
正當溫楠緬懷靈石村的故人之際,山下的百姓成群結隊的嚷嚷朝著南盟城的方向走去,嘴裏還念叨著:“不知道出什麼事了,大批的江湖人士齊聚南盟城,說是要找什麼大魔頭葉淙報仇,走我們趕緊去看看吧!”
聽到這些話語,直覺告訴溫楠這些人都是奔著葉淙去的,他應該做點什麼,可是凶手沒有抓到,或許溫楠永遠也抓不到神秘人。
溫楠對著慈蕊道:“走吧,我們也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說罷,溫楠和慈蕊收拾了一下,便也跟著眾人向南盟城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