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殺好奇的問道:“在下年少的一直身在關外,後因比武大敗隱居落雲澗,在中原少有人知道在下的存在,莫非教主也是關外人。”
葉贖惡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於是驚慌失措的說道:“沒有沒有,在是中原人隻是從前在關外走動的時候朋友甚多,聽他們說起的。”
十三殺說道:“哦,原來如此。”
葉贖惡接著說道:“閣下,是來找溫楠的吧,他在後堂請跟我來吧。”
十三殺在江湖行走了十多年,對於一個劍客而言,在劍法成熟的同時,心智和明銳的洞察力也會日益成熟,他隱隱約約覺得這位大教主的言談舉止有些哽咽似乎有些不合常理,但他也沒多問什麼,因為劍客想知道事從不喜歡問來問去,答案永遠是自己找的才最可信。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後堂,打開門,幾日不見葉夢和溫楠似乎更加甜蜜了,葉夢臉上的笑容和溫楠那溫柔的眼神,這足以說明一切。
見到有人來了,葉夢害羞的說道:“你們聊,我先下去了。”
溫楠看到十三殺來了,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跪拜道:“師傅,你怎麼來了?”
十三殺上前扶著溫楠說道:“你先起來,你身上有傷。”
於是扶起溫楠坐到床邊上,葉贖惡說道:“你們原來是師徒,那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先走了。”
十三殺看著溫楠的眼神,同樣是劍客,看到溫楠就好像是曾經的自己,他身上兼具了溫雲峰的正義和執著也有自己的桀驁和狼性,所以溫楠的每一個思緒都逃不過十三殺的眼睛,溫楠的眼神裏有高興,有質疑,有憤怒和仇恨。
十三殺問道:“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我?”
溫楠坦言問道:“師傅你知不知道天狼十三殺是誰?”
十三殺笑了笑說道:“你的心裏不是有了答案了嗎,還問我幹嘛,還是你已經決定了做些什麼而你內心是不願意的。”
溫楠冷冷的說道:“沒錯,其實我早應該知道,天下沒有第二個人比你更像天狼十三殺,也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會我父親的劍法、手持我父親的劍。就算有些事我不願意去做但必須去做,恩仇不能相抵。”
十三殺說道:“不錯,是我認識的溫楠,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罷,十三殺一躍飛走,溫楠想都沒想就一躍跟了過去。
前麵會不會有陷阱?前麵是不是有埋伏?這一切的疑慮都是多慮。
這些疑慮用在十三殺身上簡直是蒼白多餘,雖然溫楠不敢肯定此人是不是殺父仇人?但是他至少可以肯定前麵沒有陷阱和埋伏,這就是信任,信任不隻是存在朋友之間,對手死敵之間依舊可以信任。
十三殺慢慢調整內息,慢慢的降落在一處山的頂峰。
陣陣的寒風迎麵吹來,在這裏視野開闊可以看見遠處的關外景象,四周都是荒蕪,一眼望去漫無邊際的都是黃沙,看不到生命的跡象,山峰的盡頭是一片深澗,深不見底。
十三殺道指著前麵那天劃破雲霄的深澗說道:“這裏就是落雲澗,你父親就死死在此處。”
溫楠望著這條深深的峽穀,久久凝視眼神似乎極度蒼涼和憤慨,他的眼睛裏沒有眼淚,隻有凜冽的殺氣,他知道隻有手刃仇人才能告慰長眠在這深穀這下那位江湖傳奇的魂靈,也就是自己的父親。
十三殺也望著深澗沉默不語,他不會告訴溫楠事情的真相,或許死在溫楠的劍下是十三殺為自己找的最好的歸宿,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後總會大白於天下,但今天或許他已經做好了魂歸深澗的準備。
溫楠回過頭來說道:“師傅,你不需要解釋些什麼嗎?”
此刻,或許溫楠還是下不了手。
十三殺說道:“不要多說撥出你的劍,讓我們好好打一場,你父親在天上看著呢。”
說罷,二人紛紛拔出手中的劍,當劍離開劍鞘的那一刻,決鬥就已經開始了。
他們二人務必都要用盡全力,沒有年齡的界限,沒有劍法的強弱,沒有功力的高低,他們手中都有劍,那麼這就是一場公平的決鬥。
一場劍客的對決雖不論生死,但古往今來都沒有雙贏的說法,總有一個要死但今日會不會有奇?也許會的,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了溫雲峰,便有了北孤青岩十九劍,便有了一招叫做“天地殘,圓月缺,一劍滅絕”的曠世減招,這十個字終究會締造無數個傳奇,一念雙滅,一念雙贏。
或許此時此刻,無論他們誰贏誰輸?都不重要,因為金壽天才是最大的贏家。
看著十三殺和溫楠的離開,葉贖惡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但是看上去他似乎不那麼擔心,臉頰的笑容似乎有一絲慶幸但一閃即過,沒人知道他為何發笑?也不會有人看見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