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明聲音響起時,龔克腦中出現以上資料。
接下來是個略低沉磁性的男聲,“人體解剖學,聶唯那門的考試成績並不理想,不過也許這和我的授課方式有關,聶唯是個很刻苦的學生。”
他叫徐岩,42歲,臨水醫大畢業後,留校任教。有過一次婚姻,不過婚後不久發現妻子同別人有染,於是徐岩提出離婚,從手上的資料看,徐岩的確如同他的自我剖析一樣,是個死板的男人,學生並不喜歡上他的課。
最後發言的是個子最矮的那個,他叫鄭喬森,梳一頭半長不短頭發,劉海打著啫喱,穿衣方式顯然和大學教師有些距離,用句通俗話講,是個潮人。
他說話卻不潮,竟然磕巴,“我教的是婦、婦產科、科學,聶、聶唯成績不、不錯。”
然後沒了。
似乎也知道自己表現失常,鄭喬森出聲解釋,“長、長這麼大,頭、頭回和警察說、說話。緊張。”
戴明峰瞟了鄭喬森一眼,“警察也是普通人,沒做虧心事的不用害怕。”
繼續第二個問題。
“聶唯給你的印象是什麼?”戴明峰自己念著都覺得現在不像是辦案偵訊,倒像是對話欄目裏一檔有關師生情誼的采訪。他不禁皺著眉看了龔克一眼。
可龔克依舊閉目養神,老神常在。
戴明峰沒轍,隻能繼續這場在他看來毫無助益的問話。
教師們回答的倒是簡短幹脆。
“刻苦。”陳今明說。
“不很聰明,卻很專注的學生。”來自徐岩的評價。
“學、學生多,沒、沒啥印象。”鄭喬森的回答讓戴明峰又皺起眉,這難道是欲蓋彌彰?
他回頭看龔克,龔克竟早料到他是這種反應似得朝他點頭。繼續下一個問題。
戴明峰徹底沒轍,問了第三個在他看來更和本案無關的問題。“三位老師讀書時成績最好的以及最不願意學的課是哪門?”
陳今明楞了一下,“學醫純粹為了就業,談不上什麼興趣愛好,如果一定要說,最好的是神經病理學,成績最好的也是那門。”他微微一笑,“因為我和我太太就在那門課上認識的。”
“最糟糕的病理生理學,沒有最好的學科,差不多平齊狀態。”徐岩說。
“我喜歡學醫,沒有不喜歡,門門成績都不錯。”看得出,鄭喬森是個自負的人,回答這個問題時,他竟沒磕巴。
戴明峰點點頭,“第四個問題是……”
話沒說完,有人從身後拍他肩膀,是龔克。
“問到這裏可以了。”他眨眨眼,在眼神最深邃的地方,似乎閃爍著一種名叫興奮的東西。“如果可以,我想單獨和你聊聊。徐岩老師。”
前一秒似乎還坐滿人的房間,現在隻剩下龔克以及坐在他對麵的徐岩兩人。這裏的臨水醫大多媒體教學樓三樓的某個房間,順著窗,遠遠看得到聶唯最後沉睡的那片鳴畔湖。
深冬,湖麵結了很厚的,偶爾有來往圖書館的學生拿著厚厚的書本從湖邊經過,似乎再沒那麼多人記得月餘前在這裏逝去的那條生命。
龔克把目光從窗外移回室內,他看著徐岩,開口問的第一句話是:
小潔在哪?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過生日,回來晚了,就寫了1k字,沒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嗚嗚嗚,原諒我吧,另外發現看這個文的天蠍君特別多,祝大家生日快樂哈,ps:補對菜菜說句,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