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迎春到,今年的春季來得特別早。
當所有人還沉浸在新年的喜慶氣氛中時,燕國忽然詔告天下,稱二十多年前和親齊國的昭和公主與同時陪嫁的昭慶公主兩位金枝玉葉均在十年前被齊皇殺死,昭慶公主所產之齊國四皇子萬俟衡亦同時被殺,齊國實在欺人太甚,燕國要為他們冤死的公主們討回公道。
一紙詔告,燕國隨即揮兵南下,大戰一觸即發。
偏偏駐西軍統帥玉水蕭不久前神秘失蹤…就在齊國尚未來得及反應之時,由燕國寧王韓肅掛帥的西路大軍已然在西麵攻下了齊國邊界的兩座城池。
據可靠消息,燕國此次南攻,東路大軍其實才是主力,由老將李昂掛帥、太子韓政監軍,聽說他們還有一個極其神秘的軍師。
與此同時,軒王被調回遼州,帶領江北軍駐守東麵沿江一帶。軒王回了遼州,讓齊國浮動的人心稍稍安定。畢竟遼江是一道天塹,燕國軍隊過不了江就不用擔心。數年之前,就是在這遼江邊上,軒王大敗了李昂,將燕國人阻在江麵以北。所以他回到遼州,就等於給全國軍民吃了一粒定心丸。
而燕國軍隊也確實隻駐紮在遼江以北,與大江南麵的遼州城遙遙相對。
西麵,齊軍增派了兵部尚書曲隼為帥,去年剛平反的鐵伍為先鋒,可還是節節敗退,最後隻駐守在西部最後一個重城新陽。若是新陽城再失守,燕軍即可長驅直入,直達臨州…
不過攻到新陽城外之後,韓肅即下令不再進攻,轉而安撫百姓,穩守攻下的城池。在西麵的兩軍也開始了對峙,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時間飛逝,轉眼又到陽春三月。
楚若笑一身白衣,麵覆輕紗,行走在遼州城內。當初離開後她就閉關了三個月,一出關就聽說他過得很不好,思慮良久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所以她獨自一人悄然來了遼州,隻看他一眼也好。
城內還是跟去年來時一樣繁華,也跟去年一樣戒備森嚴。幸好這次閉關讓她的功力再次精進,居然意外突破了混天歸元神功第九層,否則她還真不敢這麼名目張膽地來他的地盤。要知道,上次要不是使詐,她根本不會那麼容易脫身。
軒王府的圍牆外,白影隻輕輕一閃,就到了院內。避開巡邏的侍衛和仆婢,循著記憶中的方向,她走向他曾經住的東院、書房,都沒有見到他的身影…在路過西廂之時,似乎聽到了裏麵傳出熟悉的聲音。略微吸氣,她閃身進了西廂,循著聲音傳出的方向走到了她曾經住過的梅園。
推門而入,曾經精美的屋子裏酒氣熏天,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俊美男子此刻頹然地趴在桌邊,周圍的地麵、桌麵全是東倒西歪的酒壇子…
“滾出去!誰準你進來的!”他朝著門口的人怒喝,醉眼朦朧間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妻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他走到她的身前,抬手扯下她的麵紗,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口中含怒道:“若兒,是你?是你!你這個女人,不是要走嗎?那就走啊!還回來幹什麼?!”
看到他胡子拉碴的模樣,她的淚水忍不住滑出了眼眶。他的酒量號稱千杯不醉,要把自己灌成這副醉醺醺的模樣得喝多少酒啊?自己真傷他如此之深麼?要是他知道她即將要做的事情,不知道還會被傷成何種模樣?
心疼溢滿心間。她也緩緩撫上他略帶青色胡茬的臉龐,梗咽著答應:“我隻是想回來看看你了…”
“看我?哈哈,看我這樣你高興了?哼!既然回來了,那就別走了…”他猛然吻住她,有些淩亂的話語淹沒在她的唇中。她環抱著他的脖子,回應他的吻。
萬俟軒揮手,將門關上,一把將她橫抱起,走進裏間臥房。不算輕柔地把她丟到床上,不再多話,他修長結實的身軀壓了過去,大手一扯,就把她身上的衣衫撕成了布條…
一覺睡醒,天色大亮,他猛地睜開眼盯著枕在自己臂彎的女子,微吐口氣,還好,她還在。他的眼眨也不眨,就這麼目光複雜地盯著她的臉,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