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錦昔卻隻是眉眼彎彎,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訝異。
“……錦昔,你不覺得吃驚嗎?你……不怪媽媽嗎?”
錦昔靜靜聽完了安母含淚的聲音,不禁‘撲哧’一笑,“這麼說,我應該怪咯?”
“錦昔,我……”
“我明白你的意思呀。”錦昔突然間打斷了安母的話,她擠在安母旁邊,輕輕握住安母的手,笑得春暖花開,“可是老媽,你養了我那麼多年,我又怎麼會怪你呢?”
原本不正經的聲音卻漸漸變得低沉起來,細細聽來,還微微有些哽咽,“媽,小時候的我也曾經哭過、氣過。我在氣,為什麼別人都有爸爸,而我沒有?為什麼別人家的小孩都可以坐在爸爸的肩頭玩遊戲,而我卻不可以?大雨天,水漫到了成年人的膝蓋,別人家的小孩都有身材高大的爸爸護送他們,一路背著他們過馬路,而我卻沒有……我也曾難過,也曾悲傷。但是,我有全天下最好的媽媽,她給了我全天下最好的父愛和母愛。這是其他人所不能及的。”
安母愣愣的看著她,眼眶卻漸漸濕潤起來。看著女兒安然的眉眼,原本煩躁的心漸漸平靜了一下。無疑,她的女兒,真的長大了;她的女兒,不再是那個隻會撒嬌的小女孩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文藝了?”
原本想說一些鼓勵的話語,可到頭來蹦到嘴邊的卻隻有這麼一句。錦昔聽了安母戲謔的話語,充滿感激的表情明顯變得僵硬無語。她的額頭劃過明顯的三條黑線,“拜托,老媽,我好不容易文藝一會,你能不能配合我一點啊?”
“行行行。”安母樂嗬嗬的摟過錦昔,感歎良久,“我的女兒終於長大了。”
“什麼啊,你女兒我都已經要奔三了,當然長大了。”腦子一根筋的錦昔明顯不能理解自家老媽含義頗深的話,她撇了撇嘴,正想再和老媽絮叨會兒,卻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老媽,你和阿洛到底怎麼認識的?”
安母聽了這句話,平和的眼眸彎成了一個半月牙,“這個啊。阿洛是一個很乖巧的孩子,我認識他還是在高中。高一那年,你們晚自習要到很晚,我那時候又忙於工作,沒辦法去接你。隻能委屈你自己一個人走路回家。有一天呢,我提前下班想去接你,看你一個人走出校門,正想叫你,卻看到你身後有一個男生默默的跟著你。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沒有叫你,跟在那個男生的後麵。原以為會發生什麼事情,結果就看到你走進了家門,那個男生默默的看著家門好久,才轉身回家。”
“後來,我故意好幾天提前下班到你們校門口去,每天都能在你身後看見那個男生的身影,於是我就上去直接問他,你為什麼跟著我女兒。結果他見我說這句話,臉居然紅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跟我說伯母好。後來我們熟稔了之後,我才發現他是一個文質彬彬,談吐優雅不失大方的男孩子。那時候說話結結巴巴,也許是因為……他喜歡你吧。聽到我是你母親,所以談吐才變得結巴起來。”
那四個字聽得錦昔瞪大了眼睛。每天晚上……?放學回家……?她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安母似乎看出了她的不理解,嗬嗬一笑,“你當然不知道,因為高中正是學習的重要階段,我當然不能因為一些瑣事而打擾到你。所以我就跟他約定,三年後才可以向你告白,而他也答應了。”
“老媽,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
“沒錯。”安母大方承認,“那就是阿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