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節課的鈴聲響起預示終於下課放學了。
夏深深被送到宏景小區門口,她把林森維邀請籃球賽加油的事告訴了她們,當然雲睿約會的事也一字不落完全送上,除了阮修澤的事。
兩個學校友誼賽本沒什麼,可一方各有一號青睞人物在,下個月的籃球場明顯變得好玩刺激起來,蕭婷問道:“那你是幫雲睿加油還是林森維加油呢?”
夏深深自認為聰明的辦法得意說道:“不喊名字就ok,反正到時候就呐喊加油。”
蕭婷覺得有不妥也不說出哪裏,“林森維對你沒死心,找個時間和他攤牌吧。”她大發善心替林森維說話,“長痛不如讓他短痛。”
因為她好幾次盯到林森維在校門外等夏深深放學一起回家,可一發現她們三個人也在悄悄走掉了,癡情種!可腦子也傻啊,她們四個人一向都是一起放學回家,要約也提前約啊!
這一點夏深深也不是想過,隻是沒放在心上,又覺得對林森維殘忍,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會說明白。
見她一臉茫然,溫詩詩拍醒她,愉快的換了個話題,“你昨晚的約會感覺怎麼樣?”
夏深深眼珠一轉,“還好。”
蕭婷不可思議瞪著她,和楓曜男校的校草雲睿約會的程度隻有還好,這個傻深深八成還迷在阮修澤身上,“我不覺得他比某人差。”
接受新的感情,她又不是買菜,也要看天時地利人和,胡思亂想中阮修澤的那張哀傷的臉,心中為之一亂,搪塞道:“感情的事又不是一天兩天。”
三個人看她的態度就知道餘情未了。
溫詩詩替夏深深抱不平,“你們別逼深深,再給她和雲睿點時間相處。”
馮婉音聽了她們聊得那麼久,夏深深一直插科打諢,這個死腦子她真想一腳踹醒,也有消息說阮修澤和他女朋友分手了,避免夏深深有妄想,三個人做好了措施,寸步不離守著她,防止一草一木的風聲入了她的耳朵裏。
她語重心長說道:“夏深深,我告訴你,錯過了雲睿可別後悔。”
夏深深被她的眼光所攝,如果她們要是知道昨晚與阮修澤的事會不會恨得掐死她這窩囊廢,她一個冷顫忙點頭,“知道了,婉音!我一定會認真對待絕不鬧著玩!”
夏深深在鞋櫃上拿了一雙拖鞋正在換鞋,這時手機鈴聲響了,有來電。
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滑動。
慌亂的女人聲音傳來,“你好,請問是夏深深小姐嗎?”
夏深深疑惑不懂,“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和陽醫院的護士,你還記得一個小男孩叫西瓜嗎?”
西瓜,就是自己上次住院遇到的小男孩,護士找她?有一種強烈的不好預感綁在神經線上,她說道:“嗯,我是。”
“可以麻煩你來一趟醫院嗎?西瓜快不行了!”
她一愣,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好,我馬上去!”
把書包一扔,拿著桌上的錢包衝出家門。
來到醫院一樓大廳,她焦急地撥打電話,得知西瓜在四樓重病監護室,喘喘不安地站在電梯口,電梯紅色的燈作對般停在十樓。
那麼可愛的小男孩居然患上了白血病,老天你是不是太殘忍!
護士帶她來到西瓜的病房前,她說西瓜昨天還是好好的,和她們興高采烈地講了自己和紀冷川陪他講故事的回憶,第二天早上西瓜說想見她和紀冷川,沒過半個小時沒有任何症狀突然高燒不退,全身喊疼,口腔慢慢流出血漬。
夏深深蹙緊的眉頭如上了一把枷鎖,麵色冰冷而又凝重,五歲的孩子患上了白血病,還是在她上次住院前幾天查到,難怪他說不明白爸爸媽媽總是吵架。
西瓜的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一聲聲姐姐從嘴裏叫著,也許以後再也看不到聽不到,這時她的心撕絞在一起,連撞到電梯門都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輕輕推開房門,那一對年輕的夫婦是西瓜的父母正坐在西瓜床旁,西瓜的母親趴在西瓜身上淚如雨下,西瓜的父親抿死唇畔,眼光濕潤,痛苦的摟著自己的妻子,另一隻手握著西瓜的小手。
濃濃的消毒水味道卷席死神散發的死亡氣息,全身的血液快要凝固,連走近的每一步都莫名的心痛。
第一次看到西瓜,他就像個活蹦亂跳的小精靈,有神的大眼睛,肉乎乎的臉,天真的笑容,而如今看到的是西瓜安靜的閉著眼躺在病床上,蒼白失色的麵頰如抽去靈魂的木偶在沉睡,心電圖上的銳利直線猶如一把死神的鐮刀已經奪去了最後的希望。
滴——
單單一個聲音無情地捶在房內每個人的心房上,一遍又一遍重。
夏深深停在床沿坐在西瓜一側,兩隻眼睛紅得和小兔子一樣,硬擠出一個笑,抓起西瓜的小手掌心包裹著,溫柔地說道:“西瓜,我是深深姐姐,我來看你咯!”
床上的西瓜沒有回她,溫度漸漸褪去,夏深深握著更加緊,拚命試圖去溫暖。
她還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對不起,西瓜!姐姐答應你會來看你,姐姐沒有做到,你是不是生氣了,但不要不理姐姐啊!”
夏深深鼻尖陣陣酸楚得發慌,笑容慢慢敗下再也裝飾不了殘忍的現實,眼裏的淚珠子一串串啪嗒滴在手上,顫抖的雙唇再看向那張小臉時,溢出的啜泣聲再也控製不住的痛哭起來,“西瓜,姐姐還有很多有趣的故事還沒和你講,你怎麼能……”